纯懿说这话的时候,她既痛恨这种与家族权势伴生着而来的对于族中女子的约束剥削,又不得不妥协于这一约定俗成的政治手段。
权利伴随着义务,意晚和意琅自出生起就享受着旁人难以想象的豪奢生活,于是她们也逃不开多年后等候在她们人生路上的既定婚姻。
“我曾不止一次说过,这辈子能与你结为夫妇,是我最大的运气。傅恒,可能是我太贪心了,在春风得意的日子里,我的欲望也无限制地膨胀起来。”
“我想要让我的孩子们也过着和我一样的生活。而对于两个女孩,她们与她们的兄弟不一样。她们的兄弟都能倚仗家族的势力自己去挣得生活的底气与资本。可她们无论怎样优秀,到头来却只能仰赖各自的丈夫。”
“这个时代的女孩子们,过得都不容易。所嫁非人的成本太高了。”
“我所力所能及的,除了让我的女儿们养成独立而坚强的人格之外,就只能好好教化我的儿子们,让他们在他们的生命里不要辜负了好姑娘。”
乾隆三十二年,纯懿似乎已经走出了那拉皇后去世的阴云。
傅恒如今画像居于紫光阁首位,所以他总是很忙碌。整日到头,纯懿也不一定能见上他一面。
每每都是在深夜里,她于半睡半醒间感受到身侧的床榻凹下去一块儿,那是傅恒蹑手蹑脚地更衣过来躺倒在床上,不欲惊扰她的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