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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为傅恒妻 Rehearsal 1058 字 2024-01-12

她还没有忘记在雅间里留下沉甸甸的一只银锭,算是补上了百越楼不文的最低消费,免得她只喝了几杯清水,而让酒家主人觉得她是不懂规矩。

“那些素来克制而守礼的人,哪怕是彻彻底底地要放纵自己失控一趟时,也不忘记走前收拾留下的残局。”纯懿如此自嘲。

她还得回到府邸去,换上那身庄严的诰命礼服,然后再往宫里去。

她要在那里聆听,她儿子福灵安于其任上,担纲着云南永北镇总兵的职务,到底为当地百姓做了哪些好人好事,又怎样抵御缅军于千里之外。

事迹一定还会覆盖他辛苦奔走至于染疾的部分,那是整个故事里的高潮部分,也是最要考验纯懿于人前冷静自持功力的部分。

福灵安落葬后没多久,傅恒的额娘伊尔根觉罗氏也撒手人寰。

她其实从年轻的时候起,身子就不大好。这些年断断续续的毛病也从来都烦扰着她,使她过着并不安生的日子。

纯懿和傅恒到了最后也没有告诉伊尔根觉罗氏,福灵安病死在云南的惨事。

伊尔根觉罗氏的病榻前,福隆安、福康安还有福长安都来了,意晚和意琅更是整日整夜地守在祖母的病床边上。孩子们都心知肚明,长兄再也不会出现了。但伊尔根觉罗氏却不知道——

终日漂浮着药汤苦味的卧房里,只有伊尔根觉罗氏不知道福灵安的死讯。

她临终前回光返照,精神最好的那段时间,她还费力地前伸出枯槁到只剩下一把骨头的手臂,她抓住纯懿的手,问她,福灵安和明瑞是不是因为缅甸战事吃紧的缘故,所以抽不开身,不能回来探望他们的老祖母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