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懿连忙说:“可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我还盼着到我白发苍苍的时候,搬到庄子上与你老来作伴呢。”
“好啊,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肯定天天敞开大门欢迎你来。到那时候,估计我这老胳膊老腿都动弹不得了,还得仰仗着家大业大的一等忠勇公福晋慷慨出借你们家的使女婆妇替我劈柴劳动、送粮送水呢。”
两个平日里再正经稳妥不过的人,此刻说着不着调的话,对视一眼,彼此都笑了。
玉浑黛歇了笑眼,稍稍正色道:“起初你总不来,我还以为是因为你们家的庄子上住着的那位正经主子呢。”
“你是说李氏。”纯懿反应快,一下子就明白玉浑黛在说谁。
更何况,玉浑黛说得也不是是毫无根据。纯懿她真的没有做到能毫不介意李氏的程度。
“是啊。”玉浑黛不是要为李氏辩解什么,她仅仅是想要本能地多说一句,“她住在你家庄子上,与我也算是邻居了。我不知道她作为别的身份怎么样,但至少从一个邻居的角度而言,她也不算是太糟糕的人。”
“我知道。”纯懿没有太激烈的反感,她语气平淡冷静,既没有生气,也没有释然,“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会让她住在庄子上,使得所有人都把她当作一个正经主子来看待。”
玉浑黛没有再多说话。她静静地拨弄着手里的茶具,听纯懿说下去。
“看吧,等哪天时机成熟了,我会容许福长安来拜见她的。”纯懿抿唇,“我或多或少可以理解她当年的孤注一掷,但站在傅恒福晋的立场上,我却很难原谅她——”
“我不是那种没有底线和原则的滥好人。我只是纯粹不想阻隔福长安与他的生母见面。我也有孩子,我还永远失去了一个孩子。我知道这是一种惨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