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她跨进门里。
这个房间很小,看上去颇有些储藏室的味道。右侧的铁架被烧的几乎看不出形状来,熔化倒塌,几乎和地面黏连在一起。
这里之前放着各种水果罐头和米面。
走廊尽头是楼梯。虽然也残破不堪,但沾满灰尘的花岗岩阶梯和纤毫毕现的栏杆雕塑都能显示出这里曾经的气派。大概很久以前,这里也曾有各式各样的人摩肩接踵地走过。
如今赫尔因希是这里唯一的活人了。她的脚步声在整座建筑物里寂寞地回响,最终到达了目的地。
二楼偏角的次卧。
房间里也烧得焦黑。桌柜全都看不出模样来,墙皮也掀开了露出砖瓦,只有金属床架还能隐隐看出这曾是一个人的卧室。
赫尔因希慢慢地往前走了两步——如果有人在她身边,就会发现alha的手攥得死紧,连步伐都带着犹疑。
床边上有扇窗户。赫尔因希扶着窗沿探身出去。原先这里应该是房屋侧翼的屋顶,但现在整片砖瓦都已经坍塌下去,只留下屋架在空气里伶仃。
赫尔因希的手沾了尘灰。alha毫不在意似的,攀上窗台,从二楼跳下来。
对于成年且身体机能完好的alha来说,从二楼这么跳下来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但哪怕是在梦里看见过,赫尔因希也无法想象当年的戴娅是怎么拖着一身伤痕,崩溃地从自己家里逃离的。
赫尔因希沉默地伫立着,想起了另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房子烧毁了——那曾经住在这里的人呢?
这几天北境的形式向好,军部调查组的也有了些进步。维洛列特的军队正式收复失地,整条战线移进了格林威尔境内。
军部会议上曾经有人建议赫尔因希适可而止,就此休战,被年轻的陛下冷冷地盯了一眼,就讪讪地不敢再提了。
毕竟国恨家仇,怎能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