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了邧帝落在自己身上的恨意,这才心下了然,难怪她吓得连最爱的花生核桃酥也不肯吃。
她那样爱自由爱热闹的性子,把自己拘束成如今这样,裴云瑾想想便觉胸口闷得慌。
若非她自己不愿意,裴云瑾真想立刻将她带出皇宫。
裴云瑾喝了一口酒,苦酒入喉,更添几许心烦,他心不在焉的抬眸,欣赏特意为他庆贺的舞乐,舌尖却泛着微苦。
等宴席散了后,再令人送一盘子花生核桃酥去她宫里吧,还有上次在别院里答应送她的那个厨子,也一并送去。
宴席结束,邧帝在凌霄殿单独召见裴云瑾。
“这次河南道赈灾,你说服富户开仓放粮,又不折损百姓性命,可见谋略。你年纪轻轻,实在难得,朕非常喜欢你。”
他顿了顿,又笑道:“你觉得萱儿怎么样?”
裴云瑾恭敬回答:“贵主艳压海棠,貌若桃李,臣唯恐唐突,不敢多看。”
“如果我把萱儿嫁给你,你愿意吗?”邧帝端起桌上的茶,轻轻抿一口,又道:“可萱儿是朕的心头肉,朕不愿她远嫁。”
裴云瑾眼皮微掀,邧帝竟想用林萱来逼他做选择?
简直可笑。
无能的黄毛小子才做选择,忠义和林萱,他都要!
道理虽如此,话还是要讲得漂亮,裴云瑾微微俯身,道:“林萱虽貌若桃李,却来历不明,身份尴尬,且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实乃良配,恐无法承担镇南王府世子妃之位。常言道娶妻娶贤,臣之妻应雍容大度,外能交友结朋,内可安庶子妾婢,替臣分担,与臣共度风雨。然贵主乃温室里骄养的花儿,连陛下都不敢让她受丝毫委屈,若入臣的府中,恐难适应生存。还望陛下三思!”
“庶子妾婢,还共度风雨?”邧帝气得想摔杯子,但他最近不被丹药影响,情绪稳定,头脑也还算清醒,忍住了脾气。
裴云瑾道:“臣驽钝,愧对陛下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