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而言, 只是批朱画勾叉, 与百姓来说, 桩桩件件都是事关生死的大事。有前朝邧帝和奸宦吕守一的旧例在前, 他一刻都不敢放松自己。
如今他还未登大位, 但对一切都胸有成竹,只需静候时机。
只是有件事很郁闷, 这具身体已然二十, 正是龙精虎猛的年纪,每日晨间苏醒,龙首昂扬,不得消停。
未重生前, 裴云瑾未经人事, 倒还能忍受。
但他已经领教过那事的好处,且林萱如今身体康健, 清纯妩媚更胜从前。
只是对他过分冷淡。
每日早晨是最难捱的,他满脑子里都装着林萱,微微挺立的小荷,不盈一握的纤腰,雪白的玉足。还有她蛮横娇媚的怒气,软软糯糯的求饶声,娇媚的哭声。
前世她从懵懂少女开始,便伴随在他身侧,二十多年风霜雨露,他们彼此相依相伴。
那时他已过四十五,因常年案习劳顿,早生华发,她却依旧艳丽娇俏。所以,她才变心吧,是嫌他老了,不好看吗?
只如今的林萱于他而言,似饥渴之人行走沙漠中,望着前方不远处的甘泉,渴望不可得。
裴云瑾看向镜中的自己,容貌俊秀,稍稍打扮也算好看,只他委实不喜这等以色事人之事——
拂袖出门,走到门口,又顿住,返回去,打开衣橱找了件云纹素白圆领轻衫来穿。
林萱最爱他穿白色。
换衣裳时,脑海里想起她在别院里那些勾人的手段,心又痒了,她总能搔到他骨头缝里去,让人恨不能,爱不得。
上辈子的他虽富有四海,却是无父无母,也无亲人相伴。
林萱是他最亲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