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侯酒至正酣,脑子浑浑噩噩,不知他怎么突然要走,忙起身道:“可是这贱婢伺候不周?”
裴云瑾淡淡道:“佳人如玉,温婉可人,是晚辈无福生受。此时此刻,父王正在边关浴血作战,侄儿实在无心享乐,还请叔父见谅。”
他这番说辞倒也没大错,可是一个正当年纪少年,居然对美人没什么反应,实在令人诧异。
裴云瑾一走,多疑景阳侯便问左右:“他是不是误会我想安插眼线到他身边?”
阳奇锋原也不是多嘴之人,但此事关系到裴云瑾与景阳侯后续合作,只能板着棺材脸解释:“裴世子另有心上人,您无需多想。”
景阳侯听罢笑了笑,“他虽不是裴奕秋亲儿子,痴情这一点却像极了他那养父。”
阳奇锋顿了顿,又多说了一句:“我看他更像柳戎霆。”
景阳侯大笑:“你不提我都忘了,柳戎霆也只有一个妻子。他这个妻子,曾经是镇南王房里人,给他生了个儿子,后来被他遣散,才转身嫁给裴奕秋心腹下属柳戎霆。裴奕秋那个长子如今在哪?他怎么不把世子传给亲生儿子?”
席间有知道此事人回答:“裴奕秋倒是想传,是他那长子不肯要,执意入赘西境,给虎渊君当了夫婿。”
“这倒有趣!”景阳侯忽然大笑,“该不会是裴奕秋给柳戎霆戴了绿帽子,说是过继养子,实际上还是他亲儿子吧。”
“时间对不上,裴云瑾出生时,裴奕秋正在京城当质子,他那时正恋慕溧阳长公主。”
那些宫里提都不能提忌讳,到了宫外这些贵人嘴里,却成为宴会上取笑谈资。
裴云瑾骑快马回宫,已是日暮时分,他刚踏进晴云阁,便听说林萱来找过他。
听完属下禀报,他心里竟生出几分不忿,平日里给她送书、送零嘴,费尽心思讨好她,没得一句关心话。如今为了个狗崽子,竟然肯来求他。
亏他急着在宫门落匙之前赶回来,就是为了给她送上新鲜零嘴。
虽然心里有些难受,却还是连衣服都没换,就挪步往青玉宫去。
裴云瑾到青玉宫时候,那五只狗崽子已经死了三只,只剩下一只白色,一只黄色。后来又生了两只黑色,下午刚生那两只依然孱弱,连吃奶力气都没有,眼看就要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