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的情绪来的快,也去的快。
二楼大厅里的人本以为有场热闹可以瞧,却只见两个小姑娘站在一起咬耳朵,说了几句,一场热闹便消弭于无形。
门外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人,新来的伙计端着茶果不小心碰上了,一杯滚烫的热茶泼在白色长衣下摆,茶杯滚了个圈,滚到了墙脚。
这位贵人白如松雪的布料上,沾染了茶色,伙计吓得脸都僵住了。
安瑞跪下来,拂去裴云瑾衣摆上的茶叶,不敢看他脸色。
那位贵主把他家世子当什么了?跟相府大公子听完戏,又跟阳将军家的公子出来听曲,中途还勾走了一个琴师的心,完了还打算再勾别的男人。
她、她怎么谁都想招惹。
裴云瑾站在门口好一会儿,心里的怒火才缓和下来。
林萱对旁人随意的一句玩笑话,让他如同置身与滚烫的热锅里,每一寸肌肤都被油煎火燎,血液被怒气蒸发,连同喉咙里都是被火烤成焦炭的味道。
想要杀人的欲念,瞬间涌入他的脑海。
讨女人欢心这种事,为什么比打仗还难呢?他宁愿在战场上厮杀五天五夜,也不愿绞尽脑汁的去想着怎样换得她一个笑脸。
太难了,愁得五脏六腑都烧焦了。
他对她小意温柔,可她脑袋一转,只用后脑勺对着他。
他任打任骂,随她出气,绝不还手,她还不满意,怎么都不理他。
就算吕守一欺负了她,她也不准他出手,他连帮她解决棘手难题也得偷偷动手,害怕被她发现。
她跟阳蒙来此相亲,他非但不生气,还给她找借口,相信她不会轻易爱上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