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抹笑太短暂,刹那间便消失不见,他回过头,吩咐吕思净:“你们都出去,把门带上。”
接着,他又转过头来看林萱,眼睛长大,目光锐利的盯在她脸上:“我猜,如果不是为了借朕的手出去吕守一,以往的萱儿根本不屑来讨好我吧。”
邧帝说完,捡起一块榆钱糕尝了尝,那糕点并不如他想象的好吃,可林萱却吃得很香。
林萱沉默的吃完了整盘榆钱糕,才终于找回些力气,她心里很平静。
邧帝一如既往的虚伪,他凭什么要求她的真心呢?
她不过是邧帝养着的一只宠物,喜欢的时候逗一逗,不喜欢了可以关在笼子里,丢在冰天雪地里。
就连吕守一都可以随随便便欺负她。
她当然是为了生存下去,才在他面前卖乖讨巧。
她又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他也并未拿她当女儿疼,他的虚情假换来她的巧言令色,多么公平。
她想活得更加自由,所以要杀了他,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她从来就不是关在笼子里的狗,她身体里犹有兽性,是养不熟的狼崽子,当然不肯乖乖就范,当一只宠物。
“你心中一定很好奇!”邧帝见她吃完了糕点,似笑非笑地道:“朕不妨告诉你,是太子告的密,他压根没有胆子造反,是你一直在背后撺掇他。他非但不领情,反而无数次在我面前说你是养不熟的狼崽子。萱儿,你识人不明!”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林萱惊讶的问。
“因为他嫉妒你,嫉妒你拥有朕的宠爱。你唾手可及却不愿珍惜的东西,恰恰是他所求而不得的。”邧帝轻轻笑一声,又道:“说吧,杀了朕以后,你想做什么?”
林萱当然不能告诉他,她要挟天子以令诸侯,她只能说:“我要出宫,先去漠北看看长河落日圆,再去东边的大海里去瞧瞧比船还要大的鱼。也许我会病死在路上,但也总好过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人掐死强些,至少我的命由我自己掌控。”
“撒谎!”邧帝眯着眼睛问:“你想出宫,可以直接跟朕说,朕未必不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