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瑞悻悻道:“有空劝着你家贵主,让她守守妇道,别成天招猫逗狗的,给我们世子头上戴绿帽。世子脾气好,不愿意计较,我们王爷脾气可不好,将来贵主必定要嫁给世子,若王爷知道贵主做过的这些事,少不得要替世子出头。你现在劝着你家主子不犯错,将来她就能少受罪。”
惠兰被气得手发抖,她满屋子找了找,没找到扫把,只好从旁边案几上摆着的深茜色琉璃瓶里取出一把山稚尾,劈头盖脸的朝安瑞砸下去:“你真让我恶心!我可算知道为什么贵主看不上你家主子了。有什么样的奴才,就有什么样的主子,我看你们是一个德行。陛下已经决定为我家贵主和阳侍卫赐婚,让你们世子在满京城想要嫁给他的贵女中另择贤妻吧,我们贵主就不高攀了!”
“我就说了句实话,你打我干什么?”安瑞一边狡辩,一边捂着头跑。
可他捂住了头,屁股就抱住了。
终于逃离危险,安瑞暗骂:“惠兰那小娘们手太重!还好,屁股上的伤世子看不到。若头上有伤可就糟了。”
世子若看到他头上的伤,一定会问。
他一片好心却办砸了事,若被世子知道,他这脑袋还要不要了?
好好的山稚尾摆在花瓶里,在灯火的映照下,五光十色,好看得不得了。却被她拿来教训安瑞,打得七零八落,惠兰看了心疼得不行。
可是,她更心疼林萱。
直到今日,她才算真正明白了林萱的坚持。
一直以来,林萱带着畏惧,带着恐慌,小心翼翼的向邧帝赔着笑脸,活得战战兢兢。如今她已经羽翼渐丰,弄死了吕守一,有了出宫的希望,渐渐摆脱从前那样朝不保夕的日子。
可是,如果再嫁给裴世子,她岂不是又要回到那样绝望的日子里?想想都令人窒息。
将命门握在别人的手里,不管她做得再好,一旦失去恩宠,昔日的一点点错误,就将酿成灭顶之灾。
安瑞终于在宫城门口赶上裴云瑾,裴云瑾看他好几眼,也没等到他回话,只见他到神色闪躲。
“你不是去打探消息吗?知道了什么,被下成这样?”
安瑞心道不好,他哪里是打探了什么不好的消息,是他做错了事情。可是,他安瑞一个奴才,犯的错能被怪罪到主子身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