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可是——”惠兰想起林萱满脸不开心的样子,仍然很担忧。
“可是什么?这些京城里的世家贵女,一个个都是父母捧在掌心里呵护着长大的,也都饱读诗书,有自己尊严和骨气,谁也不是脑子烧坏了,贱得慌,愿意去喜欢一个总对自己没有好脸色的人。”安瑞话里有话,意有所指。
这些人,就是喜欢说讽刺的话噎人,还觉得这样高级,挺有格调。
惠兰气得踢了他一脚,鼓着腮帮子说:“我家姑娘从小在狗皇帝身边长大,每日都活得小心翼翼,稍有不慎就会被人坑害。她小时候差点死了都不知道是为什么,还把狗皇帝当成自己的爹。她在皇宫里有太多不好的回忆,做梦都想离开这座牢笼。以后嫁给你家世子,就代表下辈子还要困在这座牢笼里,她心里能不委屈吗?”
安瑞不服气,又开始犯浑:“她能嫁给全天下女人都想嫁的男人,日后还又可能成为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我们世子还承诺以后只有她一个女人。她还有什么可委屈的,换了别的女人,做梦都要笑醒好吗?”
惠兰又想揍他了,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在没有正式册封身份前,林萱只是个阶下囚。而安瑞是裴云瑾身边的红人,他们的身份地位倒转。为了林萱日后能生活得舒坦写,她得跟安瑞处好关系才行。
“这有什么好感动的?裴世子不过是做了个正常男人应该做的事。”惠兰跟他讲道理:“不是说你们滇州的女人最尊贵吗?你为什么会觉得男人三妻四妾才是正常的?只拥有一个女人反而就不正常了?我们女人天生就该奴颜婢膝的伺候你们男人?”
惠兰白了他一眼,继续好声好气地说:“《滇州风情录》上不是都写着吗?两只雄孔雀为了争夺跟雌孔雀诞下子嗣的机会,会打大出手,啄秃对方的羽毛。一旦夺得生育的权利,这只雄孔雀就会做低伏小,小心翼翼的伺候这只雌孔雀。”
“好吧,我又说错话了。”安瑞连连告饶:“您说得都对,我是眼皮子太浅。但我说的话,只能代表我自己,跟我家世子可没有半点关系。您别将这些话传到林姑娘耳朵里,到时候惹得她不高兴,又对世子没好脸色看。那我可真成了大罪人。”
两人说着话,太过投入激动,并未发现裴云瑾已经在旁边站了好一会儿。
裴云瑾是男子,从小又在镇南王身边长大,所有人都围着他转,以他的喜怒哀乐为行事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