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观默默把鸡蛋打碎进两只碗,拿筷子搅动起来。
杨果把猪油倒进锅里,炒热番茄和鸡蛋,抽空看他两眼,说:“鸡蛋不能这么打。”
徐观顿住,问:“那要怎么打?”
“顺着打。”杨果说完,猪油已经化开,番茄切得很碎,加鸡蛋散发出酸咸的香。她把凝固的鸡汤倒进去,加了些水,然后盖上锅盖等水开。
徐观说:“猪油很香。”
“当然。”杨果下好面,又拿了个漏勺撇浮沫,“你肯定吃过的,这还不是野猪油,是的话香味能飘出十里外。”
她盛上两碗面,撒了些葱花,然后洗手,指挥徐观:“端出去吧。”
二人就在上次吃早饭的小桌落座,杨果分给徐观一双筷子,笑眯眯的:“尝尝手艺。”
西红柿切这么碎,汁水全融进汤里,喝着有点沙沙的口感,徐观吃饭很慢,修长手指执着筷子,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很干净。
“不错。”他说。
杨果一直等到他开口才动筷子,吃得很慢,几乎是几根几根挑起来。
这里其实也不是餐厅,两面通风,从杨果这里能看到后院的国槐,安静沉默,银色的清亮月色流泻一地。
也能看见默默吃饭的徐观,他的后背应该也是银色的,t恤贴着微微拱起的脊背,脊椎骨流畅衍伸进后腰。
她突然想要时间慢一点。
“明天老严该生气了。”徐观说。
杨果拿筷子敲敲碗沿:“那又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