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
“那你枕头里面的六百块呢?”宁珏戳人软肋,狠狠捅了过去,她不小心看到的,男人立即哑口:“是我要寄回给我闺女的。”
“放你妈的屁,你到时候又拿去赌,你出来跑了五六年你,真有骨气你早就回去了。”
男人的年龄大概能装下三个宁珏,但她毫不客气,用嘴刀子揭短,层层揭下来,揭得男人血肉淋漓,急眼起来,赌咒发誓:“我再出去赌我就是狗屎!”
“屁,你已经是狗屎了。”
“你看着吧今年,不,明年过年我保准攒够一千块回家去。”男人摇头晃脑,放出大话来,宁珏想再戳他几句,但他急眼的时候蹬车就不用力,一路骂下去也没个结果。她在丰收大楼这两位居民面前无法细声细气,一张口就顺嘴出来的市侩,装不出淑女来,她也打算放弃。
绕回最初的话题,要是真的用钱,她会从男人手里抠出几百块的。
但男人的话不错,大病的话,他们无论谁都拿不出多少钱的。
何况非亲非故,也犯不着为个妓女卖血卖肾去。
这时候两人已经不约而同地想,要是这女人死了,二楼那片地方要归谁,怎么分才好,那些碗橱那些米面,还有拴在楼下的那只母鸡要怎么吃。想了一会儿,宁珏意识到男人也在想这事,立即呸了他一声:“你怎么蹬这么慢?”
车立即变快了,两人都暗自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