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嫁不出去的。”
“嗯?你不到二十,人又漂亮,就是图你嫁妆的人,走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美女难找,丑男还不好找么,怎么?成了残疾人就得嫁人,证明还是个还能给社会生孩子的人?现在计划生育呢,别想这些。”
宁珏信口胡说,也听不出态度,谢一尘沉默片刻,终于告诉她:“姨妈打了电话来,问我要不要再准备报一年班读大学。”
“那很好。”
“她要我去大学,是要我去认识几个男孩子。”
“那很好啊。”
“她看准了几个,就是穷苦又优秀,有志气的那种男孩。”
“那很好啊,”宁珏说,“就此得出,你姨妈的目的不是让你继承舞蹈事业,是继承她的财产,这一想,真的很赚。”
话题忽然到了这里,宁珏裹了裹衣服,把书包在衣服里,像打包一份包裹。
“我嫁不出去的。”谢一尘重复了一遍,试图让宁珏听懂她的意图。
姨妈为她安排好的,她不想去,她知道背后有财产,许多男人愿意为此放下身段……但她不肯信自己现在这副残躯,不是不信有没有人爱她,她是不信自己——她不信自己会十拿九稳地到达婚姻的彼岸,到达任何的彼岸,她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