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像是,一只气急败坏的兔子。
姬沉的笑意从眼眸渗出,如玄冰终于肯被春光撼动,融化出一捧清流,一点点流淌过他的唇边,郎君冷硬的轮廓中浮现笑纹。
他两只手背在身后,半弯腰,用自己的鼻尖去找女郎的鼻尖,见她害羞地偏过视线,便好整以暇地偏偏头追上去,用一种堪称温柔却不容置疑的语气道:“酒酒,吃醋了。”
凌酒酒垂眸看自己的鞋尖,倔强地闷着头,不想嗅到他身上的松香味道,闭着嘴不说话。
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她要把沉默是金发扬光大。
姬沉低笑一声,沉沉的声线近乎耳语,道:“吃醋也是可以的,我很欢喜。”
凌酒酒的睫毛压在眼皮上,飞快地眨着,像是闷雨天低飞的蜻蜓的翅膀般颤动,拼命掩盖自己的失措,喃喃道:“我才没有。”
姬沉看着她更红一层的耳尖,少女饱满的唇瓣因为紧抿着,反而润出一层水泽,如两瓣沾着晨露灵蕴的桃花。
似乎,因他的靠近而染上了颜色。
这个想法如同一只温软的手狠狠捏住他的心,由得心房随之一颤。
淡漠禁欲的剑修脸上带上极其浅淡的欲1望色。
他生来是一座荒山,四时轮转、霹雳雨雪,于与他不过尔尔。
但现在心里隐约的躁动却似一束激流,不停冲击着归墟主峰掩藏在蓬莱海下的根基。
姬沉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便任由身体支配思想,将两只手缓缓打开,准备把小小的女郎揽如怀中。
想要衔住花瓣,然后……
然后他也不知道还应该做什么,但能感受一下她的温度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