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看着咒骸，有着六眼的他看到的比夜蛾正道多许多。夜蛾正道所看到的只是力量撑坏了核，但是五条悟看到的更多——力量也在吞噬核，不过是核率先承受不住力量的大小而损坏。

五条悟说的没有错，在阿托利斯破坏掉第一个咒骸时，夜蛾正道便注意到了那一瞬间阿托利斯爆发出的力量相当诡异，所以才会亲身体验那力量。

“那么夜蛾老师你得到的结果是？”五条悟问。

夜蛾正道顿了一下才说道，“咒力几乎没有作用，那孩子是咒力不受体质吗？如果是悟你的术式的话——”

“那小托里应当会变得比今晚还要破破烂烂的。”五条悟打断了夜蛾正道。

“居然只是受伤吗……”夜蛾正道听着五条悟的话，将阿托利斯归类到危险一类。

“没必要那么警惕，小托里是个不滥用力量的好孩子。”相比夜蛾正道的警惕，五条悟就要漫不经心许多。

夜蛾正道看着五条悟，便知道五条悟是打算保住那孩子。

“那么，悟，你当时说的‘剑’是什么？”夜蛾正道指的是在他动手后，五条悟突然靠近阿托利斯时说的。

“小托里有一把相当奇特的剑，那把剑平常被风包裹着，光的折射率被风改变，所以才会造成‘看不见’的效果。而小托里的术式也是靠着这把剑发动的。”

五条悟没有说的是，在他看来比起依托剑的术式，更像是释放出了剑本身带有的术式。

“头一次见到这种武器，咒力就不能做出这种咒具。不过那把剑比起咒灵更适合斩杀人类吧。”因为看不见，所以难以防备。

“小托里不是说了吗，他厌恶人类被咒灵杀死的这个事情。”

“小托里只是使用着与咒力不同力量体系、有着一把特殊武器、术式效果显眼的普通少年而已。”

夜蛾正道定定地看着五条悟，“需要白衬衫吗？”

——需要作为危险看待吗？

“小托里当然是和我穿一样的校服啦”五条悟对着夜蛾正道露出自信的笑。

——完全——不需要

“悟，关于那孩子，有些事情你还隐藏着没说吧。”夜蛾正道语气肯定，五条悟对此直接肯定地应了一声。

看着五条悟，夜蛾正道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了这个自己教过几年的学生。

不过——

“悟，你明天自己向高层解释一切。”

“夜蛾老师你真的忍心让我面对那些烂橘子吗？”五条悟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夜蛾正道直接无视了五条悟的耍宝。

夜蛾正道想自己应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都忘不掉与阿托利斯那孩子的对战。

在第一次拳头被挡住的时候，那个时候那双碧眼是诡异至极的平静，过了一会儿那孩子的脸上才出现了表情变化，但同样诡异，就像是长翅膀的鸟在空中自由飞翔的畅快感。

被压制在地上的时候，夜蛾正道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可怖的野兽盯上了。而这只有他知道。

但这是不应当发生的事，作为一级咒术师、身经百战的夜蛾正道的实力自然是很强的，仅仅是看着便能带来巨大压迫感的咒灵也遇到不少，但都远远比不上那一刻的那孩子。

有那么一瞬间，夜蛾正道开始怀疑那孩子是否真的是人类。

太荒谬了，夜蛾正道。

夜蛾正道揉了揉额头，把这个荒谬的想法抛之脑外。

想起观看全程、笑得依旧自信的五条悟，夜蛾正道知道五条悟是不会说没有把握的事，那么那孩子交给他应当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