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央公主秉退了宫人,独自一人坐在殿中,看着长窗外面夜雨潇潇,细长的手指捻着衣袖上绿色的钩吻纹路。
陆危回来的时候,神色如常,只是双手微微敛起于袖中。
江央公主瞬间抬首看向他,带着柔弱的小心,问:“送走了?”
真是让人心都化了,陆危见着殿下,便满心如荡漾的春水。
“公主放心,已经送走了,乔昭仪再也不会说出去的。”他微笑着轻声道,在进来前,已经将自己的衣冠整理过。
他没有注意到,自己衣袂被湖水洇湿的痕迹,暗暗的一块印记。
全身上下没有沾到一丝雨痕,偏偏洇湿了袖口,还有指背上原不曾有的红色抓痕。
江央公主喉咙一紧,垂下头沉默不语,这不是本该预料的吗。
她只是,忽然看不清楚眼前的人,恍恍惚惚。
“陆危。”江央公主面带仓皇地伸出了手,粉腮垂泪,正无助地高居在玉座之上,绚烂的裙幅并不能掩盖她的慌张。
“殿下放心,卑臣一直都在。”陆危大步上前将她抱住,
“公主放心,绝不会有任何纰漏。”陆危和风细雨地回答,挂着虚伪的笑。
过了一时,橘黄色的烛火随着窗外的风,剧烈的晃动了一下。
她脸上漾出了淡淡的笑,低垂下玉颈,如清风拂过的白荷,轻轻声地说:“那就好。”
“卑臣自然不会怕的。”
江央眉间若隐若现的浮出折痕:“你要本宫怎么办?”
“公主放心,皆是卑臣自作主张,对贵人羞辱怀恨在心,欺仗公主性情柔弱,害死了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