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他教她识字画画,他跟她讲外面的世界,他向她述说他的理想,了解了这些,她知晓他,她理解他,她体谅他的一切,她也会教他干一些农活,陪他一起跟小孩子玩。
就这样,仿佛天差地别的两个人相爱了,一切仿佛都是冥冥注定。
他们约定终身,约定好要一起白头偕老。
可分离总是来的那么突然,边帆的家人来信,他的父亲疾病突发,让他立马回家。
边帆走的匆忙,跟宁青草草打好招呼,让她一定要在这里等着他回来,就裹着夜色带着一个小包裹就离开了。
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宁青在这个小镇上等了他一辈子,一辈子没有结婚,那个年代,一个女人一辈子未婚,是不符礼法,忤逆不孝的典型代表,而宁青也因此被别人戳着脊梁骨骂了一辈子。
要满70岁时,在医院养病之际,宁青才看见新闻上著名画家边帆回国的消息,她这才知道原来他去了美国,怪不得她四处找寻不到他的消息。
边帆回来后,也在托人找寻她,辗转得知她在市医院,就立马来看他了。
这次见面,两人头发皆已花白,隔了半个世纪,早已物是人非。
他家庭美满,儿孙环绕,她孤苦伶仃,形单影只,真的是可悲可叹。
他向她解释,当年他回家路途上遇见了车祸,将一切前缘都忘了。
后来他父亲好了之后,家里人想要他结婚冲掉霉运,就迅速的让他相亲找了一个姑娘,他们结婚后,不久,一家人就搬去了国外。
在他四十岁时,偶然间想起了这一切。
当他说到这里,宁青忍不住颤抖着手问他:“那你为何现在才来找我,现在才来跟我说清楚。”
“那个时候我已有家室,已有儿女,我不想打乱我的生活,更何况我感觉你不会等我那么久。”
边帆花白的头发,眼里满含歉意,可装的再怎么样,也掩盖不了他是一个伪君子的事实。
宁青忍不住痛哭,哽咽着说道:“那你现在来找我,是因为没有这些顾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