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再年长了一些,她便被父亲送去大洋的彼岸,隔着上万公里的距离,她不再能拥有和双亲相处的机会,接到母亲电话的机会也越来越少,等她再回到故土的时候,早已时过境迁。
姑姑病逝了,母亲被杀了,父亲续了弦,堂哥被送到了比她更远的国度。
物是人非,那么大的一个祁家,好像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在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也陷入过精神混乱当中,分不清谁好谁坏,看不清谁对谁错,昏昏沉沉的度过了好多时日。
直到安禾找到了她,然后极为嚣张的把她压在草地上,挑着眉张扬的问她:
“记得没错的话你好像还未婚?”
她眼中不复清明,却也还记得安禾是谁。
“…是。”
“那本小姐可怜你一下,嫁给你好了。”安禾拽着她的衣领轻笑着,“可不要太感动,我只是爱上了你的钱。”
她怔了怔,眼眶热得发抖,却拒绝了:“不要。”
“安禾…我是被遗弃的,患病的,不堪的……”
“无所谓的祁遇,”安禾望入她的眼,认真道,“我要陪着你疯,哪怕你是个精神病,杀人犯我也觉得无所谓。”
安禾吻上她的眼,道:“一直以来忘了告诉你,我很高兴能遇见你。”
我很高兴能遇见你。
就像那年幼时,母亲在教她写了她的名字后对她说:“为什么叫‘祁遇’呀?”
温柔的女人轻轻地笑着:“因为妈妈很感谢能遇见你呀。”
人生每一次遇见都是久别的相逢,都是属于命运慷慨的馈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