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不想开门的，但是门铃声不依不饶地响着，依照程菲的性格，下一秒她能直接砸门。

薄予安还是开了门。

几天不见，程菲也有点憔悴，她眼睛有点红，她一进来就搂住薄予安的腰：“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是你还有我。”

薄予安闷了半天，才开了口，他嗓音有点哑：“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柏岩说的不一定是真的，万一他是故意的呢？”

“我也想过这种可能性。”薄予安苦笑：“但是依照我对他的了解，他说的这件事是真的，最后他没说是甄家谁买凶的，这是死也要让我不痛快，这很符合他风格。”

程菲也沉默了，她只好环着薄予安的腰，喃喃道：“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交给警方去查，好吗？”

薄予安只是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程菲的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她上一次见到这样的薄予安，还是十年前，甄宝儿被杀的那个夜晚，他就是这样，程菲的心里忽然很害怕。

但是她能怎么办呢？她只能陪着他，劝着他。

她一直说了同一个意思：“柏岩是故意让你不快活的，一切都交给警方吧。”

薄予安听着，他一直沉默，最后他忽然苦笑了下：“程菲，你知道么，我好不了了。”

“什么叫好不了了？”

“柏岩的话，就跟蔓藤一样，在我心里疯狂地发着芽，我一想到我妈临死前的样子，我就恨，我恨他们，我恨那个凶手。”

程菲张了张嘴：“予安，不要让恨毁了你的人生。”

薄予安双手插进头发里：“呵，我的人生，早就被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