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炮(修)

奥黛丽:“……”

因为这个消息,她躲在床上偷偷抹了半个月的眼泪。她伤心又难堪,还因此生病了。所幸她的身体一直很不错,在仙蒂的精心照料下很快就康复了,还长高了不少。

从这件事情上,奥黛丽学到一件事:

千万别为不值得的人惩罚自己,自己过得快活才是最重要的是。

眼泪要为值得的人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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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奥黛丽并不在意这个奇怪的梦境,直到她发现这个梦是重复的。这并不常见,可圣芒戈的治疗师说是她日有所思也有所梦,可是梅林在上,她压根就不认识梦里面那两个奇装异服的男人。

羊毛袜子先生则认为,这是某种预示。尤其是那只不寻常的夜骐影子。

夜骐在魔法界是一种很特别的神奇动物,只有见过死亡的人才能看到。一般人认为它会带了厄运,是“不详”,但实际上他们聪明又忠诚,非常具有方向感。

“我觉得它们有种别样的温柔。”他是这么说的。

夜骐到底温不温柔奥黛丽不知道,她现在比较在意梦里的猫耳男,她怕万一这事儿是真的,那这个男人就死定了。毕竟掐他脖子的披风男看上去很强,还会飞。这两个人也够古怪的,看上去似乎非常熟悉彼此似的。

“尊敬的羊毛袜子先生,这一次我的梦境愈发清晰了起来。某一刻,我甚至感受到他们的情绪,他们彼此间是那么的熟悉,仿佛相识了很久似的。我认为他们曾经一定是好朋友,因为不可抗力成为了死敌……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但……笼罩在他们身上的悲伤和憎恨太多,这些情绪一下就淹没了我。”

奥黛丽笔尖微顿,思索片刻后,她写:“先生,是什么会让挚友反目,走到了一个必须杀死另一个的地步呢?”

她想就这个话题深入下去和笔友探讨一下《论兄弟反目成仇的原因》,却被楼下传来的尖叫打断了思路。

——是仙蒂。

她细细的嗓音里充满了痛苦,不知道对什么人在大喊:“这是伯斯德家族的宅子,谁也不能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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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黛丽猛地站起来,第一反应就是关掉了灯。她本想跑下楼,但是当她推开门时,却僵住了。

她听见一个男人在大笑:“——钻心剜骨,这是我最爱用的咒语,这滋味不错吧,你喜欢吗?伯斯德家的小精灵?快把你的主人叫出来。”

奥黛丽捂住了嘴,惊惧之下她选择拿起角落里的落地灯,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脏跳动得越来越快。

他是谁?为什么要折磨仙蒂?又为什么——要找她?

……前不久有很多食死徒越狱了,他们是食死徒吗?还是单纯的强盗?

门外的男人显然很享受折磨人的乐趣,他听够了仙蒂的惨叫,开始慢慢走上楼。他每一步都走得很用力,鞋跟扣在楼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嘴里还倒数着:“五、四、三、二……我来抓你了哦,小哑炮。”

在房门被炸开的那一刻,奥黛丽狠狠挥下了手中铜质的落地灯架!

也许是对哑炮的战斗力不抱期待,没有任何防备的男人脑袋狠狠挨了一下,痛呼一声就准备挥杖施咒。奥黛丽当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在男人眩晕的时候她踢飞了这人手里的魔杖,举起灯架用尽全力开始殴打他。

“仙蒂呢?你把仙蒂怎么了!把她还给我!”

“咳——”男人吐出一口血沫,瞪眼朝外面大喊,“塞尔温!——她在这里!”

不好,歹徒不只一人!

奥黛丽咬牙,把落地灯支架横了过来,从身后用灯架卡住了男人的咽喉。朵拉曾教过她,像她这样没有魔力的人遇到危险时该如何自救。正面掐脖子是最愚蠢的行为,相比较之下侧面击打颈部动脉要好得多。可是奥黛丽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只能退而求其次从身后卡住男人的脖子。

她不知道即将面临什么,只能尽可能控制住眼前的男人。

“你们是什么人?”她的嘴唇在颤抖,手却越发用力向后拽。

“——放开他!”又一个男人冲了上来。施咒把她甩到了一边。

奥黛丽的背狠狠撞到了墙上,头晕眼花时,她看到新赶来的——那个叫塞尔温的手里,提着仙蒂的衣领,她大大的绿眼睛闭着,不知是死是活。塞尔温把仙蒂随手丢在地上,嘲笑地看着脑袋开花的另一人:“你真是个笨蛋,特拉弗斯,连一个哑炮也对付不了。”

奥黛丽挪动着身体,慢慢朝仙蒂爬去。

塞尔温看了她一眼,撇了撇嘴角,似乎很不屑。但他并没有理会奥黛丽的行为任由她接近小精灵,面对巫师,哑炮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而家养小精灵……哈,谁在乎呢?

他选择先救治趴在地上的同伙,给他用了一个“愈合如初”。

但这个魔法他用得很不顺畅,代表治愈的白光就是不肯从杖尖冒出,塞尔温烦躁地甩了几下才成功。在等待同伙伤口愈合的这段时间,他开始大声地埋怨,丝毫不顾及奥黛丽。

也是,很少有巫师会把哑炮放在眼里。

奥黛丽已经习惯了,但这一次她心里升起了从未有过的怒火和憎恨。

她终于爬到了仙蒂身边,把小精灵抱到怀里,摸了摸她的脉搏发现还在跳动,不由地松了口气。

只听塞尔温说:“真搞不懂,我为什么被派来和你一起干这差事……莱斯特兰奇夫妇我也就不说了,可就连卢克伍德那个白痴!连那个家伙都能去魔法部找波特的麻烦,为什么我去不了?连带着马尔福那个自大狂,整整十二个人,为什么就是没有我的份!”

好极了,莱斯特兰奇夫妇。奥黛丽面无表情地想,应该就是那两个臭名昭著的食死徒了,伏地魔最忠心最残忍的门前狗。显而易见,眼前这两个男人也是他们中的一份子。

被她在脑袋上开了朵花的男人没多久就愈合了,他剧烈地咳嗽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朝着奥黛丽走去。

奥黛丽没有躲避,冷冷看着满脸凶狠的男人。

“你们是食死徒。”她说。

男人嘎嘎笑起来:“你真聪明!”说着扇了她一巴掌。

奥黛丽被打的偏过头去,细嫩的皮肤上慢慢浮现出一个狰狞的巴掌印,唇角还流了血。

抬起她的下巴端详片刻,特拉弗斯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他凑近奥黛丽,“噢,女人香——我有多久没有见过正常的女人了?让我想想……好像从被关进阿兹卡班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