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塞了三四口,终于长长的舒了口气,转过头,对坐在旁边的金陵月悠悠道:“难不成你还是当官的?”

金陵月心里咯噔一下。

小哥随即笑道:“不可能的,我们这里谁来都有可能,当官的来不了。写书的来找故事,画画的来找风景,当官的来,那就是找麻烦了。”

金陵月越发的好奇,道:“此话怎讲?”

小哥再咬一口馒头,眼睛四处打量一圈,靠近金陵月道“你看着这些路上三三两两的难民啊,有一些是装的。是咱们的朱大人安排进来的狗腿子。”

靠,还有这种操作?金陵月内心有些激动。

“朱大人,可是指这里的护河官?”金陵月依稀记得上次巡查的时候,有个异常热情的小官全场领着他们看了决堤处的堤坝,巴拉巴拉的还哭了好一阵穷。

小哥嗤笑一声:“你果然不是本地人。护河官算啥,我说的朱大人是这里的县太爷。他和你说的朱大人,是兄弟。”

“小哥可知他为何派人混在难民中间?”

小哥头也不抬的指了指老妇人的方向:“那个大娘,就是被那些狗腿子打的。只因为大娘一时气愤,喊了句要去京城告御状,就被两头猪派人打成了这个样子。”

金陵月冷声道“就没有人反抗吗?”

“反抗?”小哥笑道:“畜生当道,你反抗的了?日月堤决堤后,大水直接把下面的庄子给冲没了。我的兄弟和老爹至今还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叫我们去哪里反抗。要反抗,我也要等到我找到我的老子爹和弟弟以后,我豁出一条命也无所谓。”

金陵月想了想又问:“日月堤决堤,之前可有征兆?”

小哥将最后一口馒头塞进嘴里,满足的擦擦嘴角,道:“还用啥征兆?从你把你睡觉的床腿从实木换成空心木的时候,你就得做好睡着睡着床塌的准备。你说是不是?”

金陵月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