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时间,模糊的地点,模糊的记忆,只有疼痛是深刻的,只有身上的伤疤是磨灭不掉的。

金陵月讲起那些灰暗的过往,语气淡淡的,目光淡淡的,仿佛他说的是一个陌生人身上的经历,他只是一个看客。

白蓝先是带着疑惑坐在石墩上认真的听,慢慢的,他感觉震惊,慢慢的,他感觉窒息,到后来,他无论如何也坐不住了,站起身围着枯树一圈一圈的转起来。

“金大人,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们主子呢?”

金陵月淡淡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他呢?等着他可怜我?他这几年过的也不会比我好,我知道的。他虽然没说,我也没问,但是我能感觉到,他过得不会比我好。我们这种人,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能活着再见面,那就是万幸中的万幸。我们这余生都是靠着运气捡来的,不敢去计较太多。”

“虽然你说的也没错,他过得也不好,但是你应该告诉他的。他一直觉得他的付出,换来的是你的平安。”白蓝觉得自己胸口有一团火,不知道怎么烧起来的,也不知道怎么才能灭下去,只能喊,大喊,才能稍微让他舒服一点。

“难道要我告诉他,他的牺牲是白白浪费?”金陵月苦笑道。

白蓝愣住了。

没错啊,白玉辉能咬着牙挺这么久,难道不就是因为他自己坚信,他的坚持,可以换来金陵月的平安无忧。如果现在告诉他,他的付出都是浪费的,那他……一定会崩溃的。

白蓝回头看着身后那扇破破烂烂的房门,内心更加烦躁。

“那你为什么告诉我?”

“我需要你帮我。”

“做什么?”白蓝问。

金陵月缓缓起身,看一眼身后的破门,缓缓道:“做戏。”

白玉辉这一次昏迷,睡了足足一天才醒过来。

眼睛还没有彻底睁开,嘴里已经开始念叨金陵月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