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做的事情?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做,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写字画画,打理宅院,种种花养养鱼,安度晚年。怎么?金大人连这个也要盯着?”安平侯气呼呼的说道。

他知道金陵月每次来这里都是为了故意气他。

金陵月什么也不用做,只要时不时出现在他面前,就足以让安平侯怒火中烧。

金陵月在某种意义上,就是一把悬于安平侯脖颈间的砍刀,他锋利无比,却又躲不掉。

这把刀它明晃晃的,上面还闪耀着皇家的余威,安平侯即便内心厌恶至极,每每见到金陵月还要摆出一副欢迎来访的嘴脸,安平侯对此更是恶心至极。

就像是现在,他说的这么诚恳,这么卑微,可是他从金陵月的眼中看不到任何的同情,任何的信任,仿佛他刚才的话对于金陵月而言,就是个屁,随着迎面而来的风又吹向了自己。

安平侯在袖子里攥紧了自己的拳头,平缓道:“既然金大人不辞劳苦的来了,那就请去内宅吃盏茶吧。虽不名贵,却也能入口。”

以往说到这里,金陵月都会转身就走,连个白眼都不给。

今天却不一样,金陵月居然从墙上直起了身子,道:“那就打扰了。”

安平侯心中一惊,面上依旧带着热情好客的笑脸:“金大人大驾光临,府上蓬荜生辉,金大人,这边请。”

金陵月走到ti子旁边,抬头看了一眼那方还停留在ti子上方的砚台,他没记错的话,这方砚台在皇帝的御书房,似乎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金陵月抖了抖衣袖,带倒了ti子,ti子一歪,砚台应声而落。

砚台在青石板的地砖上滚了几遭,正好砸了老侯爷的脚边。

他弯腰拾起磕了一个角的砚台,笑道:“金大人小心些,砚台坏了不可惜,若是弄脏了你的衣服,老夫可就难以安心了。”

“侯爷您放宽心,衣服脏了就丢掉换新的。没有什么是不可替代的,您说是不是?”

安平侯背对着金陵月蹲下了身,正从袖子里拿出一块帕子,将地上没有干涸的墨汁擦拭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