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汀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怪圈,明明他害怕的一切都还没发生,甚至连苗头都没有,他却好像得了躁郁症一样,总忍不住把事情往坏的那方面想。他想逃出这个怪圈,好不容易自己安慰自己成功了,却又忍不住推翻那些能让他安心的因素。
他真的疯了,莫名其妙的,可他控制不住自己。
他为她隔绝了外界的一切的不稳定因素,用尽全力去做一个合格的甚至完美的丈夫,心甘情愿奉上一切给她一份人人艳羡的婚姻和爱情,为此,他什么都愿意做。
她喜欢的,他去了解,她爱吃的,他去学着做,他努力让她不去留恋外面的丝毫,只一心一意地,心中放着彼此就好。
他想要的,也都得到了,他一天一天地养叼她的胃口和审美,她看不上外面的饭菜和男人,每次都会笑着跟他说,果然还是我老公最好看,做的饭也最好吃,又体贴又温柔。
他听到这些话,心里有多高兴她根本无法想象。
但正因为得到过,体会过那种美好,才格外害怕失去。
万一呢?
再好吃的饭菜,也会有吃腻的那一天不是吗?他甚至想不出,如果,如果这一天真的来临了,他该拿什么去留住她?
他所有的筹码,都如数奉给她了,他一无所有,只是附属于姜零榆的个体,说的再明确些,为她而活。
——这才是他恐惧的根源所在。
谢汀抬起头来,眼神无所定向地环视一圈,最终定格在了衣柜上空,是个视觉死角,旁边还安装了个小夜灯,他在那小灯的右后方,装了针孔摄像头。
他看了很久,直到姜零榆洗完了,从浴室里出来,看到他在发呆,还疑惑呢:
“怎么了谢汀,报表看完了开始思考人生啦?”
她擦着头发,背对着他坐在床尾,谢汀坐直身子,半跪着曲腿,从后面抱住姜零榆。
他就是有这个习惯,逮着机会就想靠她近一些,姜零榆都习惯了,只是轻轻拍了拍腰间禁锢的手:
“轻点儿轻点儿,都被你喂胖了,小肚子遭你勒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