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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几句冠冕堂皇的话,免得曹娴娴将“陶萱苏不满皇上赐婚”的话传出去。

“况且我是唯一的正妃。皇上疼惜恭王和我,连个侧妃都没有。倒是你,以后要和谢婵媛、乔杏共同悉心伺候瑞王。正室和侧室的相处之道,你娘是妾,想必也教过你。至于我,你不必担心,不会过得差的。”

曹娴娴虽是吏部左侍郎曹通的唯一女儿,却是庶女,并非嫡女;陶萱苏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实则如马蜂狠狠地蜇了她一下。

陶萱苏临上马车前,用最和善温软的语气说出最刺心的话,道:“我是恭王正妃,你是瑞王侧妃,恭王又长瑞王两岁,以后你见了我必须行礼,倒生疏了咱们从小长大的姐妹情分。”

不等曹娴娴回话,陶萱苏扭身就上了马车,气得曹娴娴牙齿乱颤,芳心如被蚊叮虫咬。看着陶萱苏远去的马车,曹娴娴不禁想,陶萱苏是不是看出了我的虚情假意?以前老实巴交的一个人,现在动不动就要说那些恶心的话!

陶萱苏坐在马车上,才觉得恶心呢。明知道曹娴娴是个小人,还不得不和她虚与委蛇,装出一副“金兰厚谊”的样子。虚情对假意,到了真正撕破脸皮的那一日,还不知怎样犀利!

马车粼粼,快出宫门。陶萱苏觉得气闷,悄悄掀开帘子一角,透透气。恰巧有一顶软轿迎面而来,这个时候,除了出宫的秀女,还有谁敢坐轿子进宫?那顶大轿气派豪华,显见是王公贵族家的。

一阵风吹过,轿帘被吹了起来,微微露出轿中人的面容。只一眼,陶萱苏便知道这人是她的未婚夫恭王项茂行。整个京城,只有他在双目处围了一条白绸带子,遮住他瞎了的眼睛。

马车和轿子一进一出,陶萱苏离项茂行越来越远。他进宫做什么?莫不是皇上召见他,告诉他已经为他选妃一事?

回到将军府,嫂嫂已经站在门口等候。圣旨早就传了过来,看热闹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小苏!”关山月忍不住心酸,差点掉眼泪,即刻跪拜下去,“妾身拜见恭王妃。”

陶萱苏扶住关山月,道:“嫂嫂,你是有孕之身。有什么话,我们进去再说。”

进了府邸,关上大门,匆匆赶往正院。一只脚踏进院门,就听见陶仙儿皮笑肉不笑地道:“恭喜大姐啊!没被选为瑞王妃,但做恭王妃,来日也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惜恭王是个瞎子,看不见你的美貌。啊呀,我忘了,你毁了容,现在是个丑女。刚好,你再丑恭王也看不见。”

陶萱苏直勾勾地瞧着她,言行轻浮,穿得花里胡哨,是要去选秀吗?“陶仙儿,你不要太得意。你能确定自己嫁得比我好吗?在将军府,我是嫡长女,你得尊我敬我。往后,我是恭王妃,你更得尊我敬我。凭你刚刚那番话,我就能状告恭王,让恭王罚你!”

陶仙儿脚步一缩,刚才那些话传到冷酷无情的恭王耳里,她可就要遭殃!不过这是事实啊,任凭谁听了这桩婚事都会这么评价。陶仙儿又生出一点怯怯的勇气,道:“我只是实话实说。难不成还不让人说真话了?”

关山月实在瞧不下去,今天只是赐婚,小苏就要遭受这些讥讽嘲弄,来日成婚,小苏还不知要怎么受苦遭难呢。想到这,她就又痛又恼,上前给了陶仙儿一巴掌,瞪着她道:“你娘不管教你,身为嫂子,我来管教你。怎么什么话到了你嘴里都那么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