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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案上左侧磊放着一小摞书和帖折,案正中铺开了几张宣纸,以两小尊鎏金铜蟾蜍镇纸压住。

端坐在案前的人,此刻望着纸上俩惟妙惟肖的女子小像。还有几句风骨洒落的行书字,笔锋流展,然则从上也可窥得持笔之人腕力虚浮。

唐佑今日下朝后,便换上了靛青锦缎常服,绣松石纹。宽衣博带,本玉竹葱葱,带几分士族风雅之气。

但生生的一股强势冷冽,又不敢让人轻看。

案旁还站着一人,玄色劲装,腰间系着黑色束带,一身行头干练利落,“侯爷,陇安山流窜至济州的大批贼匪,本已团起据山为王。但那位好像过去了,贼匪又被打散,照这般下去,可能也难成气候。”

“本侯也不指望他们成气候,只是也不能让他尽占了好去。朝臣们纷纷结党挤兑,他倒置身事外,坐看他兄弟争斗。”

“妄想让本侯为他做甚嫁衣裳。你此番去济州,若贼匪实在愚得难以相帮,便设法让他现了形。”

书房门大开,门外的侍从得了吩咐也不敢把拦。唐佑的话音刚落,便见着月白短衫小姑娘探着脑袋儿,巴住书房门便往里探看。

别人的书房都是风雅的书卷气,唐佑的书房饶是透着一股冷硬的行军气息。轻简,却必需的笔墨纸砚摆设。

“回来了。”唐佑自是看到了门边软绵绵的小姑娘。袖袍一摆,案旁的人退下,他便将桌上铺开的小像和书信又收了起来。

卫欢点点头。

此时回辅国公府抑或唐堂那,都不太合适。排那场戏,虽不需台下多少年功,但起码也需两日。

终是能赶在佛事前将此做个了却。

何况,她也实是很想知道每年的佛事到底是谁在捣鬼。使得如此多无辜的小姑娘枉命,还让她娘亲逝后多年还背上那身的罪名。

唐佑看着一脸乖巧模样点头的小姑娘,方才唐景已遣人回来提前告知他。小姑娘是唤着唐堂爹爹,却并未见着小姑娘的生母,反而刑部的小千金也在。

想起前些日子在书案上收到的信笺。送信笺的人身手不赖,他侯府上竟无一人察觉。但信上所言之事,无论真假利用,他唐佑都会如写信之人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