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这个打人者来照顾我，也算是赔罪了。”

“老子不干！”中原中也大声反对，他死死盯着那只含了浅浅笑意的茶褐色眼眸，野兽直觉让他从那无尽的深渊中仿佛看到了之后自己的悲惨命运。

多年后回想起这段往事，蜕变为稳重青年的中原中也感慨万千，要不是自己当时一时冲动揍了太宰治，他也不会和这个麻烦精纠缠到一起，衍生出一段斩不断的孽缘。

然而，当下的中原中也并没有能窥见未来的能力，只是单纯地凭借直觉来规避位未知的风险。他瞪着皱眉思考太宰治提出的方案的可行性的国木田独步，坚决地再次重申：“我宁可道歉也不要去照顾这个混蛋！”

“绝对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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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中原中也那声“绝对不要”嚎得整座四层红砖建筑中的每个角落都能听见，但最终结果却没有如中原中也所预想的那般成功摆脱了太宰治的纠缠，反而确定了在太宰治痊愈前照顾这个混蛋的人选是他自己。

这个发展着实超出了始作俑者太宰治的意料之外。

说出这个提议时，太宰治只是想逗逗这只可爱的炸毛橘猫，被中原中也的反抗吸引来的福泽谕吉了解了事情经过后看了他半晌，居然点头同意了他的提议。

太宰治不由得暗戳戳地想，也许是这个头发花白的男人记性不太好，早已忘记他们之间曾有过的短暂的一面之缘，只把他当成普通的伤者。

目光悄然落在气呼呼地走在前头的少年背影上，黑发少年微微眯起眼睛，眼角眉梢染上几分得到新玩具的喜悦和对眼前如此明亮的火焰的探究。

像中原中也这样的人，太宰治以前没有见过。

十二三岁时自杀失败被森鸥外所救，他跟在中年男人身后见惯了人的丑恶嘴脸。他浸润了一身深沉浓郁的黑，也阅尽了人性中的黑暗，偶尔见过一抹微光，却无法勾起他探究的兴趣。

可这次不同，中原中也不是微弱的星星之火，而是摆放在眼前的一团炽热的光，在他从死亡边缘回到人间世，一睁眼便看见的纯粹又通透的光。

嘴角几不可见地上扬了一个小小的弧度，他追上越走越快想要甩掉他的少年，对接下来几天的相处极为难得地有了几分期待。

——

中原中也却一点都不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