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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然间,他想明白了,什么身子不便是假,拒绝与他同床共枕而眠才是真。

萧弈洵心底积压的怒火,这会腾地一下全升起来了,原来又生气又嫉妒,是这般滋味。

但见林婳一边抚琴一边与方映雪嬉笑,全然没发现他走了进来,她笑着道:“好好,我承认,是我跟萧弈谦一块捉弄的你,谁让你那时这么遭人恨呢——”

萧弈洵唇角骤然抿紧,听到林婳口中说出这个名字,还说得这般熟稔,昭示着他们曾经的亲密无间,有很多共同美好的回忆,而这些回忆里都没有他。

“皇后可真有闲情雅致!”萧弈洵信步走到灯光处。

一屋子的人见到乍然出现的文宣帝,个个脸色一变,忙起身行礼,“臣妾臣女奴婢见过皇上,皇上万安!”

萧弈洵走近了林婳,修长的手指从她方才拂过的琴上拨了拨,琴弦发出铮铮地声音来,他把怒火压了压,语气低低道:“平身吧!”

“谢皇上,”一行人忙起身,而方映雪很识时务道:“夜色深了,臣女这就告退,就不打扰皇上和皇后娘娘了。”

“去吧。”萧弈洵轻轻一拂袖,自然地在一旁的紫檀木圆凳上坐下。

方映雪忙行了行礼,这就退下了,林婳看得目瞪口呆,不带这样的,说好的姐妹情深呢?怎的让她独自一人面对皇上,况且现下皇上面色好像不太好的样子。

“呵呵,”林婳干笑两声缓解气氛,“皇上,您怎么来了?”

“朕不能来吗?”他冷冷地望过来,“还是皇后你心里不想让朕来?”

“……”林婳被噎了噎,脸上笑容也跟着一滞,随即又扬起笑容,说着讨巧的话,“怎么会,皇上您能驾临永安宫,是永安宫上上下下的福气,我们盼得脖子都盼僵掉了。”她边说着边招手示意绿翘等人将满桌的吃食、酒壶撤掉。

萧弈洵目光却随着她落在满桌的狼藉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皇后可知晓大闸蟹和小龙虾这些乃是凉性之物?”

“知晓,自然是知晓的,”林婳笑道:“所以我才喝了那么多酒啊,其中就有黄酒,黄酒暖胃,能抵消这些凉性。”

这般说法,便不能怪她大晚上饮酒作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