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政哪知道啊,他们家主子一向都是心思莫测,人家底下侍卫都把自己主子摸得透透的,他们则是被主子摸得透透的。
“启禀王妃,属下不知。”在心里叹了口气,李良政老老实实回答,再一次羡慕别人有个能揣摩到上意的主子。
顾云杳揉了揉眉心,又看了眼底下十几号还站着眼巴巴看着她的人,挥手道,“既然有些人不想说,那就等衙门传了再说,不过别怪我没提醒诸位,小动作就不要有了,朝廷的暗卫可不是吃素的。”
她这是吓唬,玉戎的暗卫那点能耐还不如许家的厉害,他也不会派暗卫来此监视商贾的一举一动,他拉不下那个脸。
可无妨,她就是欺负这些人不敢与朝廷为敌,除非,他们都不想在西秦待了。
众人果然一脸惧意,尤其是于掌柜,几乎是煞白着一张脸离开的。
顾云杳懒得理会这一群人,单手捏着那张纸沉思,冷不丁注意到屋内还站着一个没走的,“朱掌柜的还有事?”
人都没了,她就不吓唬人顶着王妃头衔狐假虎威了,歪着头一脸好奇的问朱营。
谁知道这一问,朱营忽然双膝一软,直挺挺朝着她贵了下来,这一跪倒是把顾云杳那一身松散给跪没了。
她微微垂眸看着地上的朱营道,“朱掌柜这是何意?”
朱营也不含糊,先是以额头触地一礼后才道,“我朱家世代在江南谋营生,今次摊上这种事儿,朱某也无话可说,但还请王妃放过我一家老小。”说着又是一个响头。
以额头触地是极为郑重的礼仪,她还是镇国公主的时候也受过,如今这身份倒还是第一次。
“朱掌柜难道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为何如此急切想要为家人撇清关系?”
“王妃您有所不知,我这江南排名老三的位置,实则还不如刚才那位于掌柜,人家在京都有人,虽是财富不如我多,可势力却比我大,这整个江南,除了望仙楼那位,没人敢招惹他。”
朱营说的那叫一个憋屈,脸上的无奈和辛酸似乎不是假的。
打发走了朱营,顾云杳思索了一盏茶的功夫,还是决定得出去走走,毕竟玉非寒现在是把这烂摊子搅合完走人了,她还得继续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