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帛书,第一行字映入眼帘,这字迹她再熟悉不过,是她所写,确切说是她还是傅云的时候写下的。
第一句写的便是这则批命,可她何曾知道有这则批命,严格算起来她是接受自己已经是顾云杳之后很久才知道了那则批命。
“这……”顾云杳抬眼看向须发斑白的国师,他点点头,示意她继续往下看。
顾云杳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的心神继续往下看,越看越觉得心惊,她到底是忘了什么,为何帛书上所写她的脑子里一点都没有记忆。
她不会认为这是别人模仿自己的字迹,她的字每一笔每一划都带着些小心机,为的就是无人可以模仿,有时候同一个字,她自己都无法写出一模一样来。
她快速又仔细的把帛书看过一遍,脑中有个念头,这帛书不是完整的,虽然被人做的十分逼真,但显然这只是其中一部分。
顾云杳把帛书合上,看着落在国师的手中,这才垂首行礼道,“云杳何德何能,竟能看到前朝镇国公主的亲笔,即便仍是心中有惑,也觉十分荣幸了。”
“此乃傅云公主亲笔,当年也是辗转到了老夫手中,老夫便按照帛书所记载,一直等待有缘人,好把这帛书交给那人。”
这部分帛书写的只不过是各种感概,什么世道沧桑啊,什么有志难伸啊,总之就是各种抱怨之后切入了正题,把这份记载有部分当今天下局势的心得转交有缘人,望那人能辅佐明主,以安天下。
顾云杳觉得好笑,她怎么会写这么酸不拉唧的东西,还辅佐明主以安天下,开什么玩笑,她自己怎么不知道自己这般伟大?
此时此刻她心中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多谢国师,不过云杳并不觉得自己就是那个人,云杳是女子,没什么大志可言。”
她这次真不是妄自菲薄,而是觉得对于要走造反路的她而言,什么辅佐明主以安天下,那是以后的以后要考虑的事。
国师哈哈大笑,若有所思的站起身,亲自走到顾云杳跟前,把手中的帛书递给她,“无妨,老夫只是按照帛书所写转交有缘人,至于要如何做,全看你自己。”
顾云杳接过帛书这个烫手山芋,看了眼国师那坚定的眼神,也不再多说什么。
“那批命一事可是真?”玉戎不失时机的问道,他费尽心机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是真的来听顾云杳的洗冤录,更不是为了让这老东西来送遗物的。
大殿之上众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到了玉戎的身上,这让他稍稍安慰了些,他是天下之主,众人的目光应当追随他,而非一个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