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杳久久没有说话,她大概猜到了,可又不敢相信,只不过几个时辰而已,怎么就成了这样。
玉非寒那两次殷切说等她回来的话音还在耳畔,她如何敢把心中猜想当作现实,她不敢。
“李良政,到底发生了何事?”顾云杳的手指甲深深掐进手心,她逼着自己一步一步远离那滩让她极为恐惧的血,移到不远处的亭子里。
她不傻,那样的血量若是一个人的,受的伤必然是致命伤,而李良政及在场侍卫都没人受伤。
掌心的疼顾云杳根本感觉不到,就连肩膀上的伤口因为她的动作撕裂的疼也无法让她动一动眉毛。
李良政垂首跪在地上,他不敢站着把事情说出来,只能跪着。
“有贼人闯入王府,杀了几个侍卫,还抢走了殿下房中一副字画,殿下去追,却未了中了埋伏,生,生死不明。”
砰,巨大的声音在李良政耳边响起,他不敢也羞于抬头,只把脑袋伏的更低,“属下该死,请王妃赐罪。”
顾云杳把桌子上的茶壶直接拂到了地上,刚才那一声巨大的声响便是茶壶摔在地上碎裂及她一掌拍在桌子上的声音。
“何为生死不明?”她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问,李良政浑身止不住一颤,如此的王妃他还是第一次见,让他从心里敬畏。
李良政咬了咬牙出声道,“殿下受了重伤,看样子是要害位置,本就已经昏迷不醒,谁知道忽然从天而降一个青衣男人,把,把殿下带走了。”
“其余人都退下,李良政,你留下。”顾云杳像是忽然之间心力交瘁,那模样十分萎靡,她挥手让众人都下去,单独留了李良政一人。
顾云杳终于也可以卸下身上的伪装,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肩膀,那隐忍吃痛的呻吟让李良政注意到她肩膀上隐隐渗出的血迹。
“王妃,你受伤了。”他上前一步看了眼血迹,都已经渗透出来,而且似乎王妃回来穿的衣服和出去时也不同。
“无妨,你先告诉我具体掳走殿下那人的模样。”
此人能在这般巧合的时候掳走玉非寒,想必早就对端王府了若指掌,可为什么要带走重伤不知生死的玉非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