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似是也感觉到不舍,平稳的海面忽然泛起涟漪,渐渐的波涛汹涌,一浪一浪朝着她扑来。
顾云杳猛地惊醒,睁眼看到的是双眼通红的玉非寒,他就愣愣的看着她,忽然笑了,“你醒了,饿不饿?”
他问,眼神有点点星辰闪烁,晃得顾云杳眼疼,但心口更疼。
她张了张嘴,始终没说出话来,慢慢的又合上眼,感觉到他的掌心在自己手心的温度。
自那次猛然苏醒又有三日,整日都是浑浑噩噩,浑身忽冷忽热,听着身边人来人往,听着他们语气里渐渐安定的心情,顾云杳突然觉得活着其实也不错。
第三日晨间,她发现自己调换了位置,睁眼就能看到窗口的风景,梨花已经尽数调零,她至少昏迷了半个月了吧。
窗外晨光披洒,阵阵清风从梨树间拂过,似乎还能闻到残存的梨花香。
房门被人轻轻推开,念婷从外面走进来,手中端着一碗粥和一碗药,“历壹铭说今早你会醒,看来这庸医也有说对的时候,来吃药吃饭。”
她手中药之苦,只一闻就能察觉一二,实际药汁肯定更苦,她着实不想喝,但身上的伤口不是寻常风寒,不喝又无法尽快痊愈。
唉声叹气愁眉苦脸的接过药碗,再看一看一侧的白花花的米粥,咽了咽口水,腹中确实有些饥饿难耐。
眉头使劲皱在一起,故作悲壮的仰头把药一饮而尽,突然觉得自己真悲壮了,这药比她想象的更苦,入喉仿佛一碗黄莲下肚。
她手舞足蹈躲过那碗白粥吞下,心口的伤很疼,但再疼也没口中的苦让她难以忍受,一碗白粥下肚,顾云杳才觉得自己是活了,但后味泛出来的苦涩依然久久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