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知道。青姑所在的石屋上方有只钟乳石眼睛,一旦眼睛变红,我们就要在十天之后献上眼睛。”厨师有些紧张地看了一眼结界,还是回答道,“以往都是三年进献一次,可是上次供奉的眼睛里边有受了惊吓充血的,所以我们猜测应该是这个原因,这次还不到一年就让我们重新进献眼睛。---”
“那你们取眼睛就取眼睛,还吃掉人家干什么?”谢必安托着腮,问道。
厨师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脸皮,说道:“我们也不想啊,但是我们自打出生时候就从吃掉母亲开始,吃掉谁就能变成谁。”
安瑶想了想,这应该是青姑下在他们身上的诅咒,用来牵制这些人给她干活。
“我们知道的都说了。”厨师用力吸了一口旱烟,似乎要把这口烟的味道记到灵魂里,将身旁服务员推到前面:“大师,我知道我罪孽深重,除了手上不知道多少条人命之外,我在一出生就犯了弑母大罪。青姑法力无边,若是我就这么灰飞烟灭了,也算是死得其所了,他年纪小,手上只有他母亲的命,请你尽量救他。”
“穹空派从来不说谎。”安瑶缓缓站起身,走向厨师,八字真言银镯依旧护在他们周边,五帝钱却聚集到了厨师头顶上,聚成北斗七星状,斗柄指向了厨师。
从斗身上端开始,五帝钱依次闪着光芒,直至斗柄,所有的光芒汇聚成了一道白光,照亮了厨师的周身。此刻的厨师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巨大的人形水母,灵魂在肉身上的情形一目了然。
“啧啧啧,真惨啊。”一旁看戏的谢必安忍不住发表了一下言论,又收获了范无救一枚白眼。不过范无救还真没有料到安瑶真的动手救人,在他看来,诅咒已经刻在灵魂中,灵魂也被捆在肉身上,根本就属于不可为之事。
厨师低头,也看到了自己的状况,用枷锁缠身来形容再贴切不过,脖子上套着形似古代木枷的东西,手脚都缠着锁链,估计这位青姑不看电视也不与时俱进,要不然估计就换成手铐脚镣了。
安瑶从包包里取出一支毛笔,思索了一下,又放了回去,换了一支拇指粗细的毛笔,又从包里取出一个印台大小的盒子,是她模仿方便墨自制的方便朱砂,携带方便捉鬼必备。
安瑶又翻找了一下包包,抬起头,蹙着眉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手,又看了一眼周围人,众人看不到结界里发生了什么,而且他们的血也不太好用,这结界里边俩鬼俩怪物,只剩下她自己了。
“怎么了?”谢必安问道。
“要不你帮我咬一口?我放在包里的银针掉了,我怕疼,下不去嘴。” 安瑶深吸一口气,又缩回了手,“还是我自己来吧,万一被鬼咬了有什么后遗症,又没有狂鬼疫苗可以打。”
“……”你才狂鬼,你全家都狂鬼!
安瑶视死如归地把手指放在唇边,狠狠咬了一口,血迅速涌了出来,安瑶滴了几滴进了朱砂,以血为引,用毛笔蘸着朱砂,在厨师身上画符。
安瑶握笔沉稳,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是刚刚怕疼的小姑娘,毛笔在她手下如同有生命一般,游走在厨师身上,不过十分钟,厨师身上已经布满了朱色的符文,安瑶左手轻打响指,一簇火苗升腾而起,与符文交缠在一处,眼见着枷锁被烧断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