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自从成为咒术师,那些可以被称作“日常”的生活早已经离他远去。对于普通人来说显得怪异的事情,他也能面不改色的去面对。
但是,这些怪异中,并不包括,死了好多年的咒术师挚友突然复活还提着购物袋一副居家的样子这种事情。
早在熟悉的咒力波动出现的时候,他就有所感觉,也有怀疑过这是不是什么用来针对他的陷阱,但当正主真的出现在他的眼前的时候——
巨大的荒谬感就这么涌了上来,伴随着的除了失而复得的喜悦,还有强烈的怒意。
复杂的心情交织,他就算再怎么想要做出不动声色的样子来,表情也出卖了一切。
他真的裂开了。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右眼皮自从早上起床开始就一直在跳。
这都是什么事。
“哎?夏油老师?”粉色头发的少年注意到这里的情况,朝这边探头,问道,“是你的熟人吗?”
而在他身边的另一个头发酷似海胆的黑发少年拉了他一把,沉声道:“别多嘴,虎杖。”
“伏黑你干嘛?还有不要拉我帽子!钉崎快来帮我!”名为虎杖的少年就这样被拉进了医院,接收到伏黑眼色的少女也没有阻拦,跟着一起把虎杖带走了。
很少见到伏黑这家伙这样严肃的神情,一定是有什么他们所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花山院飞鸟看着非常自觉离去的三人组,眨了眨眼,对着表情依旧充满微妙的夏油问道:“那我们找个地方坐着说话?”
于是两个人在医院附近找了个长椅坐下,花山院飞鸟看看经过十来年,变化着实不小的挚友,再看看完全没有什么变化的自己,笑道:“看来你过得还不错。”
不说这句还好,一说这句,夏油心底的无名火就起来了。仔细想想这家伙做的那些事,她现在居然还能这么毫无芥蒂地说出这样的话,这已经不是神经大条可以形容的了。
夏油只觉得无比糟心。
“你……”他有很多话想问,但是临到嘴边又不知道要怎么说出来会比较好。仔细想想又觉得,好像没有什么问出来的必要了,不管她做了什么,经历了什么,又成为了什么样的人,她都是曾经和他们一起在高专读书的,他的挚友。
只有这一点,不管是再过去十年还是二十年,都不会发生改变的。
接下来只需要封锁她还活着的消息就够了,高层那些人知道她在的话,绝对不会消停的。
花山院飞鸟知道他在想什么,耸耸肩说道:“没事的,看他们气急败坏想动我又动不了的无能狂怒的样子,不是很好笑吗?”
“话是这么说,”夏油理解了她的意思,明白她现在绝对是有所倚仗才会这么说,“高层知道了就意味着悟也一定会知道你还活着的事,你有想好……”怎么面对他吗?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花山院飞鸟所打断。
依旧保持着少女模样的花山院飞鸟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阴测测的笑容来,说道:“一个合格的前任就应该像死了一样保持安静,杰,你说对吧?”
“尤其是那种冷暴力分手,电话不接,消息不回,找他甚至还要通过你来联系的前男友。”
夏油:……你这是在说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