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晚安!”玛修重重点头道。

眼见着玛修关上了门,飞鸟才趿拉着拖鞋往自己房间走,太宰从他的房间里探出头,慢悠悠地拖长音,语气似笑非笑道:“防我如同防贼一般,一点情面都不讲,飞鸟果然好狠的心。”

花山院飞鸟眼皮都懒得掀一下,闻言撇撇嘴,哼了一声,“啊,不然呢?前任就应该有当自己是个死人的觉悟,你都已经死了,我怕半夜醒来见鬼,当然要把门锁上。”

她平时说话算不上多么温柔和善解人意,但在这种时候简直刻薄加上阴阳怪气到了极点。这没有办法,毕竟太宰这个人真的很容易引爆她内心的雷点,可以算得上是他的个人天赋了。

眼见着太宰想说什么,但花山院飞鸟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你消停一点,过去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花山院飞鸟抱臂靠着墙,语气冷淡,像是完全抽离了自己的情绪,“我甚至可以当以前所有的事情都没发生过,也不会故意为难你——”

“但你最好不要乱讲话,或者做一些奇怪的事情。不然我也不能保证我会做什么。”

“以及明天你就该主动搬走了,借你暂住一天已经算仁至义尽了,你这全民偶像随便找个人估计都愿意借你住,我们这小庙供不起你这尊大佛,差不多得了。我明天会和侦探社联系换个人来接你的班。”

飞鸟觉得自己这个条件已经开得很是优厚了,她现在已经有了新生活,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毕竟站在道德制高点的人是她,她才是占理的那一方。

可是太宰却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的笑话一般,笑出了声。他擦了擦自己根本不存在眼泪的眼角,也从门里走出来,双手插兜,看向花山院飞鸟。

“你在说什么呢?”他轻飘飘的反问道,“我们这久别重逢,都是命运的安排。我当然要拼尽全力挽回前女友,和她再续前缘。命运让我们再见,我们都要好好感谢它才是,对吧?”

话毕,太宰意有所指地看了看花山院飞鸟的手机,眼神极为意味深长。

“……你对个锤子,”花山院飞鸟产生了极为不祥的预感,已经可以想到等下医生打电话来的时候,太宰在场会发生什么。

——你就是飞鸟的现男友吗?我是飞鸟的前男友,目前暂住在飞鸟家里,你们的感情可真是让人羡慕啊。

太宰绝对能说出这样的话。

明明都答应好玛修说要注意分寸,不会让医生伤心,这总不能半路夭折。医生只要每天吃着甜食,快乐的哈哈哈就好了,不愉快的表情不需要出现在他的脸上。

“管好你自己吧,”花山院飞鸟真诚道,“你可能不太想体会一下因为打扰人打电话所以被捅一刀是什么感受,是吧?”

“嘛,这谁说得准呢,如果能死在飞鸟手下倒也不错,当然如果你愿意和我一起殉情就更好了。”

“不愿意,我没活够,你还是自己去死吧。”

花山院飞鸟关好房门,然后毫不犹豫地反锁上,自从太宰说了那番话后,她就一直没有放松警惕,总觉得这家伙会在意想不到的时刻出现,打乱她的恋爱进程。

自从离开迦勒底,花山院飞鸟每天都要和罗曼医生汇报一下自己这边的情况,她倒是很习惯现代生活,但玛修常年居住在迦勒底,除了灵子转移,其他时候根本见不到外界情况。而玛修的体质又比较特殊,和真正的从者又不一样,所以还是要多加注意。

当然在汇报完了就是她和罗曼医生撒狗粮的时候了。

花山院飞鸟躺平,端着手机浏览近期新闻,在努力探究这个世界和记忆里的不同之处,就听见房门传来了极其细碎的声音,在没有其他动静的地方,显得格外清晰。

“……”她坐了起来,长刀已经拿在手里,死死盯着门口。

接着是开门的声音,果不其然,太宰的身影又一次出现在她眼前,这次太宰没有继续穿他的长风衣,而是穿着里面的白衬衫,显得他身形瘦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