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药改良,最重要的提高它的药效。”听见我的回答,他脸色好看了些,但依旧冰冷地说。

我嘟起嘴,有些不服气。“纵然药效并没有多大改变,但如果从市场角度出发,这也是一场伟大的尝试。”我想说,“两瓶同样效力的魔药摆在一起,消费者一定会倾向于颜色更美观的,这是人的天性!”

“愚蠢、肤浅、自以为是!”斯内普极不耐烦的呵斥道。

地窖内气压骤低,斯内普看着我冷笑一声,“哦对……李小姐所说得不正是令堂的生意经吗?从巫师世界低价收购半成品魔药,加入那些令人讨厌的闪闪发亮的化工原料,稍一包装马上就能在那群愚蠢的麻瓜佬身上卖出好价钱?”

这是唱哪出?我这只是就事论事,怎么就扯到我父亲身上了?

他和父亲有什么过节吗?不应该啊。父亲就读霍格沃兹不到一年,虽在格兰芬多不到一年,不可能跟他有什么交集,更不会有什么矛盾啊……

“问亲爹不喜欢教授,教授更不待见亲爹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鉴于教授这比英国天气还捉摸不定的脾气,我适时转移话题。

“教授,我最近新研究了一个魔咒,您想看看吗?”

他不说话,只恼怒地瞪着我。

无视他那种“如果阿瓦达合法,你已经死了一百回”的眼神。我径直走到他办公桌前,轻声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很厉害的魔咒,只是希望您能指点一二。”

说着,我扶起花瓶里一支枯萎的百合花,双手合十捂住它脆如蝉翼的花瓣。闭上眼,让心底那股温暖的生命之力如潮水一般涌上指间。

西方魔法重实体,东方术法重精神。“赋予万物以生命”的法术,就像一场柔和且唯美盛典,星星点点的魔力如有萤火虫一般在我指尖环绕,然后慢慢落在枯萎的花瓣上。它们慢慢收拢,然后像一双无形的大手,一把拖起这个早已逝去的生命。

“生命会随时间流逝,唯爱才能让美丽永痕。”不顾魔药教授震惊的神色,我慢慢松开手。

一朵幼小的白色花苞此刻正孱弱地垂搭在花瓶里,但不过片刻,它就像被重新给予了生命一般,慢慢地倔强地抬起头,开始慢慢生长,慢慢吐露。

“liliy……”他先是喃喃着,然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两眼蓦然放空。

难道斯内普教授是对百合花有什么特别的情愫吗?

“非常……美丽的魔法……”与平日的讥讽刻薄不同,此刻他的嗓音低沉,如大提琴一般优雅得让人沉醉。“它叫什么名字?”他问

想起很多年前在祖父的笔记上看到的一句话——“几经沧海见桑田,又逢枯木两生花。”

我说,“我本来是想先给您看看,然后再起名字的。”

教授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地窖的窗户开着,一阵微风拂过面颊,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我的目光又落在了那朵盛开的百合花上,明亮皎洁的月光如同细纱般的笼罩在花朵,洁白的花瓣,焕发出圣洁的光芒。

我回过身冲他笑,“教授,干脆就叫它“枯木逢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