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离考试还有半个小时,别的同学还在磨磨蹭蹭,我已率先拎着书包,走向魔药教室。

魔药学教室就在地下一楼,离餐厅倒不是很远,下了一道楼梯,转过两个弯就到了。而当我推开教室门,我很意外的发现,我竟然是第一个到的。

概十分钟后,黄褐色校袍的赫奇帕奇们也来了。他们三三俩俩地围坐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即将到来的圣诞假期,似乎自己身处“魔药教室”这件事完完全全地抛到了脑后。

考试铃响,教室门砰地一声打开,斯内普教授穿着身黑长袍风一般地卷进来,大步走上讲台:“生骨水。”他开口,“一个小时的时间,祝好运。”

他一挥魔杖,所有人的书本都自动合上,显然这是一场闭卷考试。

“生骨水?”我扬眉,就这难度?

期末考试,我依旧独自一人坐在最后面。斯内普照例在课间巡视,不过与往常不同的是,因为是期末考试,见到有小巨怪操作失误,他不会喷洒毒液,只露出一副阴恻恻地笑容。

“生骨水”是教科书里为数不多,被我“放过”魔改的药剂。中等偏上的制作难度,实际用处不大。它的制作手法,早已经深深扎根在了我的脑子里,不过半个小时,我的坩埚就已见成色。

同学们一个接一个带着药剂走上讲台给斯内普教授打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这位黑袍男巫身上。但他始终拉长着脸,没有批评,更没有讥讽。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教室里静得出奇。

我不慌不忙地清理好坩埚,手里握着装着淡青色药水的的水晶。轮到我时,斯内普教授只偏头看了我一眼。

最后一门是院长弗立维教授的魔咒,他的考题是运用魔咒让鸭梨跳一段踢踏舞。

魔咒是我擅长的科目,又是自家院长的课程。整堂考试我拿出百分之二百的精力,我挥动魔杖,不仅让一只胖鸭梨成功跳了段踢踏舞,还即兴表演,让它来了段“扭秧歌”。

“教授,请问有红绸子吗?”

弗立维教授激动地拭了拭眼角,“什、什么?”

“唉,没什么。”可惜了,不然气氛更佳。

考试后的一个星期,我几乎一直待在休息室里混吃等死。

斯内普教授最近在忙着誊写七个年级的期末成绩,没时间搭理我。而德拉科也在忙着下学期参选魁地奇的事情,也不见了踪影。

无事一身轻,临放假的前两天我几乎宅在了自己的寝室里。除了吃,就是吃了睡,彻底放飞自我。

回到家,我很意外没有看到姐姐玛格丽特。

相反,客厅里坐着另一个人。她穿着得体的棕褐色英式套裙,漆黑的头发被工整地盘在脑后。她的举止很得体,一颦一笑甚是合乎分寸。

她很年轻,也很漂亮。

“庭萱,快过来。”见我走进家门,父亲站在我身后,一把扶过我的肩膀然后推我过去,“这位是你的新老师——温衡。”

“新老师”?我已经在霍格沃兹就读,哪里还需要什么新老师?

我迟疑地看向父亲。

但父亲偏偏躲过我的眼神。“好孩子,别愣着了,快去吧。”他推我上前。

我又看向母亲。不知道为什么,她此刻看我的眼神很复杂。“妈妈,玛吉在哪儿?”玛吉是姐姐的小名,我一直喜欢这么叫她。

母亲蔚蓝色的眸子闪烁了一下。她哽咽了声,撇过头不再看我。得不到回答,我的目光又落在那位陌生的女子身上。

“你是从中国来的?”看着她的黑头发黑眼睛,我问。

“是的,”她走上前,“晋阳李家老宅。”她的皮肤是那种病态的白,仿佛大病初愈,许久不见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