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会在八月中旬去韦斯莱家的“漏居”住两天。

听到她同行的邀请,我无奈地笑了笑,“很抱歉赫敏,我暑假还有别的安排。”

“你真的打算毕业后去读麻瓜大学吗?”她问,“你难道不想留在魔法世界吗?”

“说实话,”我与她并肩走向火车,再进门前停下来,“我一直都更喜欢麻瓜世界。”

赫敏微微侧过头,我顺着目光望过去。

那个少年穿着浅蓝色的衬衫,棕褐色的西裤,就那样有些懒散地站在我身后。我往后退了一步抬头看他,他的脸部轮廓在光影交错下显得格外好看,就连那双冷色调的灰色眼珠都被晨曦晕染上了温暖的色彩。

我这么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但这位少爷却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

“西西莉亚,我没想到你的品味这么奇特,”他低头盯着我,声音微冷,“我从来不知道你竟然还喜欢和蠢狮子们在一起,还是和这么肮脏的泥巴——”

“德拉科!”我叫到,“我不允许你这么说赫敏!”

然而,我的制止并没有起到正面作用。他看我的神色越来越冷,直到最后他几乎是恶狠狠地瞪着我,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是对纯正血统的脚踏,西西莉亚。我认为李先生在你入学前,已经教授过你如何正确地进行社交选择?”

本来还没什么,一听他提到我父亲,我下意识打断他的话。“和谁在一起这是我的自由,小马尔福先生,你无权干涉!”我冷漠地说。

听到我叫他“马尔福”,他明显愣住了,本来恼怒的表情几经变换定格在讶异上,“你刚刚叫我什么?”

“马尔福先生。”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我,他右手微扬,那点金黄点的光芒闪烁吸引了我的注意。他的右手手指微动,原是无名指上的盘龙戒指微闪。

这是我送他的圣诞节礼物,他一直都戴着?

无视我惊诧的目光,他冷笑,“这就是你的回答?”

我倔强地抿着嘴。

“祝愉快。”他冷哼一声,睨着眼紧盯着赫敏,“肮脏的泥巴种!”说着,他就被他那些斯莱特林朋友簇拥着走进车厢。

婉拒了和格兰芬多三人组同座的邀请,我独自一人走进了一个空包厢。但没等我稍稍回味一下刚刚发生的事,同院的卢娜就急冲冲地跑进来。

我立刻清醒,担心她是不是又被同学欺负了,忙上去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结果卢娜捏着嗓子,问我有没有看到“毛毛怪”。

毛毛怪?什么是毛毛怪,确定魔法世界有些东西?

她见我一脸疑惑,叹了口气,用她有的轻飘飘的语气说,“那是一种很神奇的生物,因人的情绪而诞生。它看不见也摸不着,但浑身满了坚硬的刺。一旦当人对什么什么人或者事物产生依赖的时候,它就会悄悄钻进人的心里将人扎得遍体鳞伤。”

她到底在说什么?我眨巴着眼睛,有些尴尬。

她也没多纠缠,只用一副“你我本非同类”的眼光看我一眼,扭头就走。

真是个奇怪的人。

经过一年的相处,大多数同学都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伙伴,此下他们四五抱团地坐在一起。特快上空置的车厢很多,而我这儿自卢娜走后,也再没人打扰我,一路上非常安静。

下午接近傍晚时霍格沃茨特快在国王十字车站停下,我独自一人走下车。

我的父母正和张秋的父母站在一起讲话,在父亲身边还跟着一个人。这个人我记得,是前任老管家的儿子艾伦。

我对他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只隐约记得他是安德森老管家的独生子,在我父亲购买了皇后大街的房产并雇佣了安德森后,他就一直住在我家。

尽管如此,我跟他也并没有多么熟稔。一是我们之间年龄相差实在太大,二是因为我幼年古怪脾气的关系,我与他根本相处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