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你静下心时完全没感到时间的流逝。
已经清醒过来的不死川玄弥正靠着暖和的岩石休息,看到你走近后,忽然像发现什么似的猛然起身,脸上充血,转头背对着你结结巴巴地提醒道:“衣、衣服!”
你暼了一眼湿淋淋地贴在身上,透出肉色曲线的道服,顿时恍然大悟。
“行冥先生,借一下你的袈裟嘛。”
疏忽了,因为行冥先生目盲,所以你完全没想到衣服湿透后贴在身上有什么不对劲。
于是你拢着悲鸣屿行冥的袈裟,小孩穿大人衣服似的卷起下摆,和师门一起回家。
“对了,好像还没正式介绍过,我叫青木蝉。”
你加快脚步凑近走在前面的师弟,对他介绍道。
“可以叫你玄弥么?”
总是以师弟称呼,感觉稍微有些疏远,不够亲切。
对方浑身汗毛直竖,脸色通红地说:“不要靠这么近啊!……随便怎么称呼都行。”
他说着挠了挠头,纠结了下才吐出“阿蝉师姐”四个字,接着问道:“你看上去一直都很轻松,是怎么做到的呢?”
“因为很爽哦,在瀑布下冥想就像被洗涤了灵魂,结束后感觉很轻快,所以不会觉得难受。”
你说着抬起酸软的胳膊,朝他竖起大拇指。
其实只是精神轻松,身体还是有些疲惫的,但你得树立起作为师姐的威严,有的话就不用说得那么清楚。
回去后你先换下湿衣服,接着又趁行冥先生做饭的空档,完成深蹲仰卧等体能训练。
饭后你们在禅室里听行冥先生总结今日训练,指出你们的不足,以及传授经验技巧。
夜里,在月亮躺进云被,万籁俱寂之际,你睁开双眼从床上起身,猜测大家现在应该都睡熟了,才披着羽织,蹑手蹑脚地溜出院子,朝瀑布的方向走去,。
抱歉啊玄弥师弟,我不是刻意背着你偷偷加训进步的。
你在心中默默道歉。
童磨那次抱着玩闹心态就能让你狼狈不堪的战斗,在你心头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
那就是上弦的强度,那就是你们必须面对的敌人。
不变强的话,谁也保护不了。
然而行至半途,你忽然停下脚步,转身对黑黢黢的树林说道:“行冥先生,我已经听到你的脚步声了哦。”
听到你这么一说,悲鸣屿行冥才从树后走出来。
“你不应该在该睡觉的时候去训练,效果会很差,还会影响身体。”
他合掌低头望向你。
“可是——”你不甘心抿了抿嘴唇,说:“我总觉得时间不够,有莫名的预感促使我尽快变强。”
悲鸣屿行冥叹了口气,走上前将你抱起来,大概因为目盲,看不到你满脸写着不情愿。
“没有人能在一夕之间变强,阿蝉,你太急了。”
你坐在行冥先生的臂弯,他一手托着你,另一只手则扶在你的腰部,宽厚有力的手掌几乎能将整段腰肢扣住,你根本没机会跳下去。
逃不掉,只能缓下急躁的情绪,老老实实地被带走。
不过啊……
你将头靠在行冥先生的肩窝,能感受到温暖的血液在跳动的经脉中流淌。
好久都没感受过这个高度的风景了,离星空很近,仿佛伸出手就能摘到星星一样。
和曾经雏祭归来的那个静谧夜晚,多么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