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一号正一脸迷茫又不好意思的看着他:“光导,你新改的这剧本台词太多我记不住。”
邵游光骂演员从来毫不留情,眼神凶起来前面的小姑娘就一副快哭了的样子。他不耐烦地看着她红彤彤的眼睛,鼻子太高了,山根隆起的不自然。肯定垫过鼻子,他想。
也是,这个时代人人都想一夜成名,想着去拍爆款偶像剧,谁还乐意苦苦在戏剧舞台上熬着。
他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说出来了。姑娘家哪受得了这种委屈,一转身就哭着跑了,旁边演配角的小演员立马追着去了。邵游光懒得管,他更觉得心烦了,这点抗压能力都没有还当什么演员。
戏明天首演,灯光正在控制台对cue,对灯位,场上忽明忽暗的,邵游光靠在舞台建筑台口边上点了根烟,剧场里其实不能抽烟,但是他烟瘾实在大,一天一包打底,有时候排戏忍不住了就吸两口立马灭掉。 他其实觉得很好笑,这场戏从头到尾就不存在舞美,灯光基本上都是大白光,哪有什么对光的意义。但他还是把负责灯光的年轻人叫到舞台上面,让他自己踩着梯子一个一个到十几米高的灯杆上对光。
“这有什么好对的。”灯光的小孩不太满意地顶了一嘴。
邵游光冷笑一下:“大白光是没什么好对的,上去,这是对舞台的尊重。”
那些刚毕业出来实习的小年轻,满口都是理论知识,哪里知道舞台灯光就是情感的外化。充满光和充满光的黑暗,怎么可能用一种光来表现呢?他们根本不知道灯光存在的意义。邵游光出了名的脾气差,一脸不好招惹的表情写在脸上,剧组人都识趣,没人来找他讲话。
“操,没一件顺心的事。”他想。
环顾一圈,他看见了下一个撞枪口的倒霉鬼——舞监老马。老马他认识好多年了,跟邵游光大学就混在一起。说起来老马还要比他大一届,却总是喜欢跟着他们那一帮人光哥光哥的喊。
老马一跟他对视就立马心虚地转了眼神。
“老马,你一下过来…”
“哎我先接个电话。”老马手机刚好响了,求之不得地摆着手接电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