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敲你家门,开门的肯定是你妈,然后我就在她震惊的目光里跑进去冲到你房间里拉你起来,跟你说邵游光我要走了!”
季翦说着说着,突然想笑起来,这些都是他的真心话。
邵游光也听笑了,边笑边摇头。
“你傻啊,这样就赶不上车了。”
“啊,”季翦突然笑不出来了,他沉默几秒,“对不起,我…”
“行了,我知道,别说这些了了,”邵游光正色起来,“我不干涉你的未来。”
他一手撑着窗框,歪着头,眼睛眯起来。大概是出门太着急,衣服穿的也歪歪扭扭。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然后他告诉季翦,我不干涉你了。
邵游光从不说妄言,但季翦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季翦还想再说,邵游光却不等他回答就转过去费力的把窗户撑开一点。那一年的绿皮火车因为速度不那么快,还是可以打开车窗的,夏天车上气味难闻,这样空气总算流通起来了。
他依旧笑着,飞快地转换下一个话题。
“我暑假去跟了几次赵叔的船。”邵游光挠挠脑袋说。
他仍然有挠脑袋的习惯,这才是季翦所熟悉的那个邵游光。他心里有点酸涩地想:“啊,怪不得他变黑了。”
邵游光却不管他想的什么,继续兴冲冲地说:“我跟你说,特别巧,他那船有时候还能带人。有一回载了一个在什么话剧中心看门的老先生,听说我要去学戏剧,就跟我说什么得先看看希腊神话,说戏剧就起源于那会儿。“
“然后我回来就扒出了本希腊神话看。”邵游光甩甩手里那本书,翻开的位置薄薄几页,显然摊开都是做做样子。
“耳濡目染一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