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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未剪 渗透的均质 1632 字 2022-10-18

“大概……大概是,徐满同那作家回了家,方知道作家是个落魄公子哥儿,父辈还留了许多钱供他挥霍,只不过他过得也是不开心的,他写的那些东西与时代相悖,因此也只能怀才不遇潦草的过日子。”

“他想写一个赤身裸体的希腊少年的故事,关于历史和欲望。有点像最后变成了水仙花的纳西索斯一样,徐满就成了他的模特,就像那些人画画需要模特一样,写文章也需要。”

“哦,是'自恋'的故事。“邵游光笑了,闲闲插一句。

“是,”季翦模模糊糊地笑,“哪一种爱都该被尊重的。”

邵游光表示赞同,问:“接下来呢。”

“他们相爱了,这很理所当然。”

“那他们身边的人认可了吗?”邵游光抛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季翦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认可的,他们得到了大家的祝福。”

他接着说:“结局就是,他们在一起,很相爱。作家也不再写东西了,他发现自己放弃创作之后变得很快乐。他去一家出版社上班,每个月领固定的钱,徐满也不再当模特了,他同作家住在一起,偶尔出去做做打杂的活儿,他失去了那个所谓能听见鱼的声音的天赋,但他也很快乐。“

邵游光在黑色中定定地看着季翦,看了一会儿,不说话。

“是个挺好的结局,不是吗?”季翦拍拍枕头,躺下来,侧着头和他对视。

“挺好的。”邵游光回答,但是季翦觉得他不是真心的。

窗外有一片苞谷地,被风吹的沙沙响,这声音和雨声显得不太一样,像是某种低低的倾诉。

他们跟彼此说话,如同大地在和风说话。

眼睛一旦适应黑暗,再看东西,就是一种隐秘的视角,好比草原上的鹿在灌木丛里窥视远方地平线上升起的新月。季翦和邵游光对视了一会儿,都觉得在这种情境实在美好。只是美好归美好,总是还要委身于现实。

邵游光挑了挑眉,说:“我觉得你有话要对我说。我猜猜,白天你去刘梦家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