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学该毕业了吧,做什么工作?“宋曼枝端着一盘包好的饺子去厨房下锅,漫不经心问起来。
季翦正蹲在地下翻箱倒柜,说:“支教吧。”
宋曼枝没再说话,径直进了厨房。
过了一会,她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你要是找那些书和日记的话就算了,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卖掉了。”
季翦将正翻着的一个纸箱,闻言便合上。
“行,那我走了。”
宋曼枝守在锅前往煮的饺子里加水,没说话,就是默认了。直到听见季翦她才走出来扯住季翦一条胳膊——“你去哪里,到底要让我知道吧。”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
于是季翦留给她“彝良”这个名字,就头也不回的走进了这个冬天的夜晚。乡愁是一条连接他和故乡的脐带,自此缔结起了。小年夜,天上开始飘起一粒一粒不是很大的白色,这居然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而宋曼枝,她把煮好的饺子都乘出来,一只大碗装不下。它们多的漫出来,还有两个掉在地上。
“饺子下多了啊。”她有点难过的想。
“我来彝良的时候是一个冬夜。好像下雪了,又好像下的是雨。坐火车真的坐了好久,一路上什么都见着了。啊,那天是小年夜吧,”季翦歪着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我妈还煮了饺子,我都没来及吃就走了。那馅儿我闻着像三鲜的。屋里全是炒虾油的香味。”
他们在昏黄的灯下聊天,外面的天全黑了。春天和雪,是无关联的,可是邵游光还是觉得外面在下雪,他从窗口望出去就能看见季翦越走越远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