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是刘梦他妈吧,”盛为民一拍脑袋,叹了口气,“短短一两天她都来找我不下十回了,问能不能想想办法把刘梦弄去上学。我说没办法,孩子心理问题,急不得,得慢慢调节好了再说,他不肯,又找季老师做什么?”
盛为民两条眉毛皱一起,鞋在地上重重地搓几下,扬了好些浮尘。
“没事,”邵游光倒不觉得有什么,笑,“你别担心他,找他有什么事等他回来我帮你转达呗。”
“嗐,春笋收了,再加上去年的天麻,我想叫季老师帮我寄去给赵先生,好好谢谢人家。你不知道,赵先生是大好人,我们这破地方,又没有什么扶贫重点工程的,赵先生居然不知怎么发现我们了,愿意给咱们办学资助。”
赵先生就站在盛为民面前,深藏功与名地囫囵点个头,驴头不对马嘴地称赞道:“天麻的确好东西。”
“是,小邵走的时候也带点儿,你不是说自己老熬夜吗,这个东西好,养生。”盛为民说着就要进教室去,里面眼见着闹腾起来了,他得管管。
邵游光多问了一句:“刘梦家在哪儿?”
“那得有点距离了。她家住坪坝,靠着洛泽河边上最近的一家。”
盛为民进了教室,冲下面喊,季老师有事,作文写完的交给我啊。底下的学生一窝蜂地要涌上来,谁都想放学。盛为民只好大力敲着讲台,说遵守秩序,遵守秩序,传给小组长然后交上来……
邵游光把这些声音抛在脑后,一个人走回去,掏出手机来发短信,给盛为民的,哦不,是给季翦的,问他:“在忙吗?聊聊?”却根本没人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