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虽然一身伤口，林清源的表情依然很冷淡，就好像那些伤都不是他身上的一样。

身后是压城的黑云，身前是打不过的追兵，林清源很干脆地停下了脚步：

“想不到，我们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他的语气沉沉，却没有丝毫后悔。

“我也想不到，如果你现在束手就擒，我能保证留你一条命。”荆唐语气暗淡，却还存着一丝幻想。

林清源还没开口，荆唐身后的贺歆儿就急忙喊道：

“万万不可！林清源作恶多端，千万不能放过，荆唐，你是想失去人心吗？更何况你师门那么多人的命在那里，你是不想为他们报仇了吗？”

荆唐沉默片刻，没有回答贺歆儿，目光依然执拗地盯着林清源，得不到答案就不肯罢休。

这时林清源笑了，目光里毫无对活着的希望：

“有必要吗？为了我和这么多人作对。更何况，让我回到手无缚鸡之力的状态，我也是不愿意的，那还不如让我去死！”

林清源很清楚，就算现在他被千夫所指，觊觎他炉鼎资质的人依然不计其数，现在不过是忌惮他的身份，才会忍住心头的想法。

然而一旦他没了修为，不就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吗？

荆唐一顿，很想承诺什么，但是喉头滚动两下，什么也没说出来。他发现，自己每次面对林清源都会无言以对，明明他才是站在正义这一侧的人。

而这时，贺歆儿开口了，她的语气柔柔，话却像刀：

“林清源，我看你自知罪孽深重，何不自我了断？也省得让荆唐因为你左右为难。”

“你闭嘴！”荆唐暴呵一声。

贺歆儿委委屈屈地闭嘴了，只是表情十分难看，看林清源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