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僧侣2.0完结

最后又用红丝带在高脚杯绕出一朵玫瑰花,将调好的酒缓慢推至她面前。

“樱花迷情。尝尝。”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搭在杯边,冷白色的指尖被酒色浸润,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冶艳感。

尤真盯着那是艺术品般的手看了两秒,目光上移至他轮廓分明的脸,心里又止不住悸动了下。

“你还会调酒啊?”她问。

男人只撩了下唇边,朝酒杯示意:“看喜不喜欢。”

尤真捏起高脚杯抿了一口,眼睛一亮:“好喝!”

大概是顾及到她不喝酒,这杯酒调的几乎尝不出任何酒精味,更像是一杯甜而不腻的汽水,尾调带着淡淡的樱花香甜。

邮政又端着杯子喝了好几口,突然想到什么:“这就叫什么?樱花迷情?”

她偏头打量酒杯里淡粉色的液体:“怎么叫这个名字啊?听起来像烈酒一样。”

男人坐回到她身边,手里端着一只小酒杯。

“你现在喝的,其实并不是真正的樱花迷情。”

他侧眸乜她,目光深幽:“不是这样的喝法。”

尤真:“那怎么喝?”

唐泽宇没说话,只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慢条斯理抿了一口,随后眼角扫过来,无声示意。

尤真就又抬手喝了一口。

刚放下酒杯,后颈就突然被男人的大手覆上。

她被他一把带到身前,吻随即毫无预兆落下来。

冷冽的酒液汩汩渡来,混合着男人热烈的荷尔蒙和勾人唇舌,在她的口腔中轰然炸开。

樱花的香甜被烈酒炙烤,转换出一种奇妙又急剧的化学反应,从味觉直击大脑。

尤真浑身都微微颤抖起来。

樱花迷情,原来如此。

她整个人都立刻晕沉起来。迷醉之际,脑中突然嗡出一声,她赶紧两手推开男人,有点慌乱地打量四周。

好在没有人看见。

刚才那个调酒师已经不见了。

看她这个样子,唐泽宇很低地笑出一声,声线也像被酒精熏过一样,暗沉低哑:“没事的。”

他伸手捋了下她额角凌乱的碎发,又摸了摸她被酒精烧红的脸颊,低声:“这家酒吧,是我开的。”

尤真怔住。

她知道他有副业,家里除了有庙,还开了好几家餐厅。

原来他也开酒吧的?

她抬头定定看了男人片刻,又垂下眼睫很轻地笑了下。

“嗯?”唐泽宇伸手捏了捏她薄嫩的耳垂,“笑什么?”

尤真摇头:“没什么?”

她重新仰起脸来,眸中似有月光跳动。

“只是突然发现,我好像不是很了解你。”

原先没有想到,你居然是这么有情趣,有魅力的一个男人。

她也算捡到宝藏了。

男人明显接收到她话里的赞美之意,他眼尾扬了下:“那就现在开始了解我,好不好?”

尤真眯眼笑着点点头,仰脖在男人下巴上亲了一下。

“那除了调酒,你还会做什么呀?”

“很多。”唐泽宇勒紧她腰身,唇片慢慢附在她耳边,“比如——”

“和你调情。”

尤真轻嗤出一声,伸手拧了男人一把,两条胳膊又软绵绵勾上他脖子。

她侧眸瞥吧台上的酒杯,媚眼如丝:“大师,我还想喝樱花迷情。”

温软的唇瓣贴上男人喉结,气音娇娇:“就像刚才那样。”

就能迷情,亦能乱智。

尤真一晚上脑袋都是晕乎乎的,整个人几乎要挂在男人身上。

直到回了房间她才稍微缓过点劲儿来。进浴室刚打开水龙头想洗脸,腰肢就又被从后面环住。

男人一手掌着她的腰,一手掰过她下巴,又想接吻。

尤真无力呜出两声,扭身推开了男人。

“我要睡觉了……”她朝门口努唇,开始赶人,“你回你自己的房间。”

女明星今天没化妆,淡色的口红也早都给他吃了个干净。她喝了不算多也不算少,此刻脸颊飞红,眼眸生雾,两瓣香唇更是像小樱桃一样红润娇艳。

唐泽宇看得心下发痒,搂她腰的手不自觉收紧:“我不可以留下吗,嗯?”

他暧昧提醒:“昨晚你是抱着我睡的。”

尤真脸上的红又深了一层。

“不……”

她咬唇,一手勾住男人的袖边:“今天不要了嘛。”

“累了?”唐泽宇轻声问,随后又顿了下,“还是昨天,你不喜欢?”

尤真睫毛动了,咬唇更紧:“不是。我就是想……缓一下。”

她有点不好意思的“哎呀”了一声,伸手掐男人小臂:“还不都怪你!跟疯了一样……”

“都……”她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都有点肿了……”

唐泽宇反应了两秒,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

“真的?”他唇角扯了下,转身,“寺里有药房,我去拿点药——”

“不行!”尤真赶快拉住男人。

那个位置怎么好意思去药房的啊……

“你不许去!”

“好,好。”男人无奈点头,很轻的笑了一下,“那怎么办?”

“要不这样——”他俯身,微勾的唇边漫出有点痞坏的调笑。

“我亲一亲就好了。”

尤真:“……!!”

尤真怔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她这下连耳机儿到脖子都烧红了,看起来就像一只烧开的小水壶,头顶都能随时冒出烟来。

羞愤难当,她声音都变了调:“唐泽宇你——唔!”

嗔怨都被男人以吻封存。

这一吻,比他们以往的都要绵长。

……也终究让他得了逞。

原来,男人的唇不仅可以吻住她所有的娇嗔和赧然,也是危险的深渊,是柔绵的泉眼。

她被汲取,被吞噬,被消融。

却又心甘情愿,深陷其中。

尤真比原计划晚回国近一周。

倒也没有像施旖旎说的那样“被绑在床上出不了门”。

毕竟人家爹妈都还在这儿,总归要收敛一些。

收敛了,但没完全收敛……

回国后她就赶快拿起剧本啃起来。虽然迟了几天,但见她男朋友约会也没忘记背词,余瑶也没说什么。

何况女明星这次回来跟换了个人似的,那叫一个面若桃花,目含春水,整个人状态好的不得了。

春天伊始,尤真按时进组。这次的角色是个三番女主。

番位她向来不在乎,重要的是剧本和班底。何况这是周导的戏,多少演员前仆后继打酱油都想往里面冲。

女主戏份不算特别多,但角色饱满讨喜,是现在很流行的“钓系”女郎,还是个很有反差的掉系——表面清纯无害,为男反派劫持控制。殊不知这一切都是她早有预谋,暗地里布下了一张天罗地网,只等男反上钩,一击反杀。

周导要求很高,尤真在剧组一天都不敢放松,更别说和异国恋男朋友见面约会了。前前后后拍了三个多月,她和唐泽宇连一次见面的机会都没有,每天只能音视频解相思。

杀青第二天,唐泽宇一大早就从京都飞申城。

日本时他俩还能在晚上去清吧喝个酒,申城到处都是摄像头,他们哪儿都不敢去,唐泽宇机场直奔尤真家。

两个人就在公寓里关了三天,不知白天黑夜……

尤真谨记防狗仔,拉窗帘,外卖快递不入户。

可就在唐泽宇离开的第二天,她还是上了热搜,还直接给爆了。

词条:尤真恋情

她和唐泽宇的同框没有被拍到,但有营销号拿着放大镜根据蛛丝马迹推断出来的:

比如她最近包包上出现的御守挂件,还有和唐泽宇的同款手机壳……

随后有私生po出他俩的航班表,两个人几个月来频繁在京都和申城往返,任谁看都是一副牛郎会织女的架势。

营销号的稿子很快被公司公关掉了,但消息已经出去了,而且发酵很快。

他俩以前上《好久不见》的同框片段也被拖出来鞭尸佐证,证明恋情早有……

尤真这边一直没有回应,唐泽宇一天晚上给她打电话,说他们今天发现有记者装成游客混进寺庙了。

男人说的时候语气很平静,但尤真还是感受到了他的低气压。

想象一下那样一个平和清雅的地方混入狗仔,尤真就觉得很愧疚,不仅是唐泽宇,这次就连他的父母也受到了牵连和打扰……

“那,那个记者你是怎么处理的啊?”她问男人,“你跟他说什么了吗?”

“没有。只是请他离开了。”

尤真松出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什么都不说是最好的,一旦开口,就有可能被放大,被扭曲本意……

她叹了口气:“我会和公司说,不会再让记者出现在你面前了。”

男人那年默然片刻,气压好像更低了:“我知道。是我没有站在媒体面前的立场。”

尤真愣了一下:“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唐泽宇沉默了更长一会儿时间,再开口声音有点窄:“尤真。”

尤真眉心跳了下。

他是不是从来没有这样连名带姓的称呼过自己?

——“我问你,和我在一起,是一件很见不得光的事情吗?”

尤真完全愣住。

“你,你在说什么啊!”她眉心紧紧拧起来,声音稍稍提高,“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你是没有说过。只是我不明白——“唐泽宇顿住,深深吸了口气,“你和我在一起时都是单身,我们是正常谈恋爱,没有什么值得诟病的。”

“现在我们的关系也稳定下来了。为什么,你还是这么怕被别人知道呢?”

尤真握着手机的指尖收紧。她皱着眉张了张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你是在介意我的身份吗?”男人淡声继续:“我知道我的身份会引起一些人的好奇和误解,可从最一开始,这些你都是知道的——”

“是,我是知道!”尤真打断他,“我也从来都没有介意过啊。”

她眉头皱更紧,开始有些上火:“那我同样也问你:我是一个演员,是艺人,是公众人物,做我们这一行就是被要被挤压掉很大的空间和隐私——这你也是一开始就知道的呀!”

男人喉结的滚咽声在话筒里被放大:“和你在一起前我说过,我不介意放弃自己的隐私。”

尤真摇头:“你可能并不知道时刻被记者和摄像头监控的感觉。我不希望我们的以后是那样的……”

她抿唇,犹豫着又道:“而且……我并不确定我们有多少以后。”

听筒的气息稍显急促一瞬,随后陷入寂静。

男人的呼吸好像停滞了。

过了半晌,他才又出声:“什么意思?”

尤真扣了下手边的被角,慢慢垂下眼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