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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旁的季寒只是安静的听着。

跪在坟前的童小六,自顾自的说着往事。

“童老五名义上是收养我的长辈,但他不要我唤他爹爹,他说我生来尊卑,只是落难到了民间。”

说起此处,童小六带着嘲讽道:“什么落难都是些谎话,他只是不想拖累我而已。”

此时童小六已经悲痛不能自以,童老五逝世前,童小六未能给他送终,临死前还惦记她,让她赶紧离开,童小六只得匆匆离开江北县,托以往较好的哥们将童老五葬在此处。

一向薄凉不问世事的季寒,见童小六悲痛,竟安慰道:“你现在过的很好,他唯一惦记的已经放下了。”

听声,童小六只是微微一愣,随后认同的应了声:“你说的是。”

没了再言语下去的举动,二人止了声,童小六在四周寻了一些干柴火,在童老五的坟前燃起了篝火,等干柴烧的焦黑时,取了根最粗的焦炭。

一点一滴的在童老五的那块木碑上描绘了此墓主人的名字。

这也是童小六唯一的愿望,当初匆匆离开了这江北县,又怕那恶霸找上门,又不识得字,只能立一块木碑,如今她过的很好,圆了童老五的遗愿,真真切切的写上几个字,想必他也是能看见的。

告诉他,她现在识的字了,像那些个平常百姓家的孩子,能识字,能懂大道理。

瞧着童小六认真的模样,季寒这才发现原来她的要强,只不过是想证明自己,证明她过的很好,身边的人,他从未去真真在在的去感受,也许母亲说的话很对,他冷血无情。

童老五之墓几个字,童小六认认真真的写上了好久。

写好之后,童小六站起了身,盯着望了会,也许再过几年亦或者十几年,更可能一辈子都再也不会来此地了。

既使是不舍,但她还有自己的前路要走,娘为她做的一切,她不能辜负。

寻着来时的路,二人下了山,童小六怕季寒还会做上山时的举动,将裙摆提的高高的,加快了步子走在前头。

临近城门时,童小六突然换了个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