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瞬一股大力挥来,直把晴霜太子掀得翻滚在地,未等他爬起, 魔雾如手袭来紧紧箍住了他的喉。
罗彥的声音仿若在他耳边响起,字字如冰:“你想说什么?!你要告诉本君什么?!你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么……?肆月廿一……今日是容容的生辰……也是容容的祭日。过了今日,本君便将与她永世离分……”低喑暗沉的声音转而几分惨恻凄惶,他道:“今日是我与她尚有牵连羁绊的最后一日、最后几个时辰……是故此时、此刻,你还要来同本君说什么?!”
他最后一句几乎是吼了出来,声音如在耳侧。
晴霜太子被他于殿中操控的魔雾箍得脸色青白,一个字也难以言出。
“是想说……血咒仪式也契连着魂魄……我的容容可能当年就代替那一位南武太子被妖兽噬魂而死……生魂皆散了么……?”
晴霜太子听得,双目微瞠,一时间竟忘了挣扎。
原来他早已猜到。
“这或许……就是本君三千年来……一直寻不到容容魂魄的原因……”
颈间撕痛,晴霜太子听见他说:“你是想跟我说这个么?”
一言尽,内殿里蓦然传出一串悲抑惨恻至极的笑声,笑至最后,声声似哭。
晴霜太子“砰”的一声被他控制的魔雾甩下,滚落在歙人殿中。立时有感寝殿内更加倾涌不稳的魔息,晴霜太子不及起身便又强自出声道:“魔君陛下……你不能覆灭南武……实则还有一个可能……即是歙人先公主若留有残魂于世,会因血咒仪式的魂魄契连只能转生在南武皇室。”
晴霜太子快速道:“她或因魂魄不全,难以被魔君陛下寻得,也因魂魄不全,只能和曾经契连过的魂魄作为双生子投生于世……但百年、千年、数千年,自会慢慢养全魂魄……等到歙容殿下养全魂魄,魔君陛下应就能寻到她……”
晴霜太子言罢,以为凭罗彥对歙人公主的情深,应能改变心意。但罗彥听得,殿内涌动的魔息却并未平复下来。
“是为了让本君不要覆灭南武么?”隔着层层拂荡的垂幔,内殿深处那道幽冷喑哑的男声仍旧沁寒:“所以来骗我……?所以又想利用容容的魂魄,再叫本君放过这人界南武……百年、千年、数千年?”
“不是……”晴霜太子急声而凛。
罗彥笑了一声:“那你所言,何以确信为真?!本君又凭何取信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