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沈家走的走,散的散,只剩下了沈莲心这一个男丁,无论如何沈莲蓉都不会让他被打杀了。
她盯着赵时宜道:“大小姐好狠的心,莲心虽然想玷污你,到底也没成事,你为何非想要了他的性命?”
赵时宜冷笑一声:“三叔母也是女子,难道不知道女子婚前失贞会有什么后果吗?
假若我的卧房里没放着那把剪子,现在你们见到的就是我的尸体。三叔母口口声声说我想要沈莲心的命,其实是沈莲心为了一己之欢想要我的命。”
赵时宜句句在理,饶是沈莲蓉口舌如簧也无法再为沈莲心辩解。
道理说不过,那就只能打感情牌了。她跪在地上,抱着赵殿华的大腿哭诉道:“莲心七岁时,父亲母亲就去世了,是我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的。
长姐如母,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打杀,大小姐若是想出气,就打死我吧,无论如何,我都不能看着莲心受罪。”
她哭的悲戚,原本气愤的赵殿华不禁心疼起来,他看向赵时宜用商量的口吻道:“沈莲心那厮被猪油蒙了心才做出这等龌龊之事,一会儿叔父就把他赶出赵府,从今以后绝不让他踏入赵府半步,你看如何?”
赵时宜虽然口口声声说要打杀了沈莲心,其实也并没有真的想要了他的命,只让他囫囵个儿的走出赵府决计是不可能的。
她道:“赵莲心再十恶不赦也是三叔母的亲兄弟,侄女虽受了委屈,却也不能真的要了他的命。
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是犯了大错的人,只因长姐的几声哭诉,就可以轻而易举逃脱罪责,那以后赵家还如何行事?”
赵殿华思索了一瞬,觉得赵时宜的话很有道理,开口问道:“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置沈莲心?”
赵时宜平静道:“废掉他一只手。”
沈莲蓉刚刚擦干净的眼泪,又汩汩的流了出来,她再次抱住赵殿华的大腿,说道:“莲心刚刚考过了乡试成了秀才,以后若再勤奋一些,考个进士也未可知。
若是废了他的手,身体上有了残疾,他就不能入朝为官了。这可万万使不得啊!”
沈莲心从小就吊儿郎当、不学无术,如今年逾三十,依然一点建树都没有,赵殿华在沈莲蓉的恳求下与当地主考官通了气,提前给沈莲心透了考题,他才勉勉强强吊着尾考了个秀才。